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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爻笑聲從紅霧中透出來:“今日就叫你們瞧瞧我的手段!”
紅色正方體突然爆裂開來,巨大的推力猶如颶風,將諸仙掃了出去!
溫故長劍插地,一手抓黃凌,硬撐不退,然雙腳卻漸漸離地,身如旌旗飄起。
黃凌手握玉杯,臉色赤紅,須臾,玉杯應聲而碎,末子被捲入紅霧中,頃刻不見。他只是個道修,還未成仙,所受壓力可見一斑。
“感謝諸位仙家道友來崑崙助陣!”
輕柔莊嚴的聲音穿透紅霧,送入諸仙耳中。
與此同時,數道清光自溫故背後襲來,暫時削弱紅霧的推力。
溫故不敢怠慢,將黃凌拉到後背,讓他抱住自己,騰出左手又抽出一把多年前棄用的青銅劍,插入地上,右手舉起暮海蒼月,劃出一道金光,將紅霧一分為二!
附近,亦有幾道金光閃過。
溫故趁機將仙氣送過去的,與其他仙人聯通,結成界陣,困住中間未來得及散開的紅霧。
透過眾仙合力,紅霧再度被困在中央。
閆爻又急又怒:“誰來送死,報上名來!”
“崑崙,青盞。”
聽到這四個字,溫故心怦怦疾跳了兩下,忍不住回頭。一名青袍青年自空中落下,一對五彩羽翼自他身後展開,襯著絕色傾城的面容,煌煌不可正視,一如記憶中的模樣。
閆爻聞言大吃一驚,連說了幾個“你”才把舌頭捋直:“你不是去了魔島?”
青盞道:“家中有客,怎可缺席?”
“你既然要來送死,我便讓你死個痛快。”閆爻嘴巴雖硬,但誰都能聽出外強中乾。
“本座倒想知道,誰敢?!”隨著喝聲,七八丈長,三四丈寬的烏雲從東方吹來,在青盞頭頂停了停,便直直地衝入紅霧之中。
閆爻大叫一聲:“湮華!你身為魔頭,竟幫著道修!”
烏雲在紅霧中轉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施施然地出來,紅霧色澤較之前晦暗了許多,閆爻剛才的那句話也喊得有氣無力。
烏雲中慢慢走下一個身影,黑衣黑髮,絕代風華。他雖然沒有青盞那般舉世無雙的容貌,但舉手投足之間自成一股叫人伏地臣服的氣度。
諸仙看到湮華,都皺眉的皺眉,挪開視線的挪開視線。
閆爻還在哇哇叫:“湮華,你是大魔頭,理應站在我這邊。這些神仙和道修容不下你,不然青盞也不會跟著你跑到海外去。你現在和我一起殺了他們,天下間就再也沒有人阻止你們啦。”
湮華冷笑道:“本來就沒有。”
青盞道:“閆爻,修魔之路本就艱難重重,何必徒增殺孽?縱然魔氣稱霸天下,世人受你驅使又如何?到頭來,一樣劫數難逃。”
“雷劫早已無法奈我何!我才不要修煉成仙,我偏偏要做個混世魔頭,將凡人當豬狗驅策!”
青盞道:“萬物相生相剋,你真以為你天下無敵?”
“有乾坤蕩穢鼎在手,何懼之有?”
湮華聽青盞與他說了半天話,早已不滿之極,聞言一把摟過青盞,不顧他人目光,揮來烏雲,轉眼就消失了。
溫故還愣神,就聽身後的黃凌長長地舒了口氣道:“不愧是崑崙首座,連湮華都對他俯首帖耳。”
何止俯首帖耳,根本就是……伉儷情深吧?
他們明明沒有什麼大動作,卻不知為何讓溫故看著怦然心動,更想念起不知身在何處的仲世煌來。
仲世煌盤膝閉目,體內的魔氣霸道地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幾次讓他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與溫故傳授他的功法全然不同,但每次他都撐下去了。
翁於橋說那句話的表情很清楚,他是認真的。如果自己真的抵死不修煉,就真的會死。
他不想死。
至少,在聽到溫故解釋之前,他不甘心死!
想到這裡,又一陣劇痛從心臟和腳心傳來,仲世煌緊咬著牙根,絲毫不敢放鬆,生怕一放鬆,自己就扛不住求死。
“修煉之時還開小差,死也是枉死。”
翁於橋出現在他面前,低頭盯著他看了會兒,見他這次真的熬不住,面露愉悅:“魔修死了,魂飛魄散,連轉世都不會有。”
“你已經是魔修了。”
“就算溫故本領再強,也救不了你。”
“怎麼辦?看來你們上次見面就是永別。”
仲世煌嘴巴里滿是血腥氣,靈臺卻無比清明,體內的魔氣漸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