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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暗黑無邊的陰間也會下雨?詹肆月感到一滴、兩滴,零零星星的溼潤落在額面上,涼涼的
,卻又很灼熱,竟像、竟像是誰的……眼淚一般?!
嚇!
這個想法讓人吃驚,甚至是不敢置信,詹肆月辨認那水珠的同時,低頭看自己的胸口……那裡
在莫名地發熱,湧起一股驚慌失措卻又滿懷期待的鼓譟力量,讓他在虛弱至極的狀態下,也抬起了
頭,尋著那一絲微弱而又刺眼的光亮,望去……
只有一個男人的肩膀而已。他的眼前,也只有一個男人的肩膀。
是誰呢……
詹肆月並不認識這個形容狼狽的家夥。他破爛又髒汙的衣著,渾身沾滿了血和泥土,頭髮亂糟
糟的,長長地披散了一頭,瘦削了許多的下頜也給弄破了一塊,結了黑乎乎的血痂,遠遠地看,就
像老頭子留的鬍鬚一樣,傻里傻氣……
可怎麼看,都不像個養尊處優的官宦子弟呀!
他只是……不敢認罷了。
那種迷惑感,幾乎叫他忘了自己身處何處,又在做什麼,還以為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夢境!
“肆月,聽話吧,睜開眼……”
然而,男人低沈柔和的嗓音,還有摟著自己輕微搖晃的動作,又有著不容置疑地堅持……和執
擰。
他在努力喚回自己。
看到這一點,詹肆月忽然就好想哭,可不知不覺中,還是手臂先行動了,艱難地摸索到緊握自
己的十指……
緊緊相扣。
彷彿此刻,只有這樣才是給兩人共同的安慰!
然後,一直摟著自己的男人才低下了頭,看向自己,而那一向冷靜的灰黑色眼眸,如今卻被某
些情愫染成了從沒有過的通紅顏色……
他,哭了?
詹肆月不用妄自揣測,因為他憶起了小時候的自己,曾被雙親丟在山神殿外……那個時候,大
概也如此刻的戎易揚吧,因為被遺棄的悲傷和恐懼,嚎啕大哭……
錯了。如此看,自己真的錯了,絕不該有那些悲觀想法的……什麼奈何橋相見,什麼下一世
……這一生、這一生他就放不下呀!遠遠不夠呢……怎麼能放棄?
也許是失而復得的喜悅,戎易揚握著詹肆月的手竟在微微發抖,然後,卻又去摸他的臉,露出
了不知喜憂的複雜神情。
“笨蛋,都這樣了還笑……”
其實是笑不出來的,可詹肆月看著端了藥碗站在一邊的白鶴延,看著自己依然臃腫不堪的身體
,又看著面前為自己而深深憂慮的人……他還是彎起了眼角。
“別小看我,還撐得住……”
而實際上,他這時間已感覺不到十分劇烈的疼痛了。大概也因為腹中嬰孩在衰弱,下體又被麻
脹感佔據,他也只是疲憊、虛脫罷了。
“呵呵,你還是看看你自己吧……身上這麼髒,全是血……真難看……”
他想藉由玩笑使自己放鬆,可事實上,他自己才是被血染了的,看上去好不慘烈!
戎易揚自然感到心疼,只得更緊得抱住他,然後接過白鶴延遞給他的藥湯,喂到詹肆月嘴邊。
“喝了這藥吧,補力氣的,能幫你快些把孩子生下來。”
快些生下來嗎?他真希望這孩子還能活著。
便也不說話,他順從的喝下了那碗苦澀藥湯,然後歪倒戎易揚懷裡,閉上眼睛,慢慢地,就覺
得小腹暖熱起來,身體也有了些許氣力,挪了挪身子,便按著肚子哼了一聲。
“呃……孩子……”
說來也神,這藥竟也讓腹中的孩子精神了起來,不僅重新掙扎了,並且一波比一波有力,也像
是為自己的生命做著最後的搏鬥。
“啊……啊!”
疼痛感復甦,詹肆月難耐地扭動身子,用力,產道微微張了張,又淌出了不少濁液。
“嗚啊!疼死了!”
這嘶聲一嚎,是也把戎易揚也嚇得夠嗆,趕忙按住了滿床亂滾的人,回頭去問白鶴延:“怎麼
回事,他疼得這麼厲害!”
“……疼就是了。”白鶴延點了下頭,顯得倒是冷靜,“我在方才的藥裡放了些催產藥,紫玉
蘭,俗稱辛夷的,在顧朗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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