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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聽說,你擺駕回宮了!”我輕笑,倒也不是想不到他親自來,只是不敢去相信而已。
這個國家在心中比天大的人,為我又任性了一回。若是不感動,昨夜怎麼就自發自動的“投懷送抱”了!
“我帶完完整整的你出來了,自然要將你完完整整的帶回去!要不,清玥那丫頭鬧起來,我可不是對手!”宇文濯的手伸進被窩裡,與我的手相扣。
我看著他一副不敢恭維的表情,不由一笑,然後商量著說:“濯!我不能這麼突然的走了!我和哥剛相認,也還來不及告別!”
宇文濯皺眉,有些不悅的看著我:“你喊他哥?”
“濯!”我瞪他。
他哼了一聲轉開頭,道:“告別可以!敘舊就免了!早去早了,我們今晚回家!”
是“回家”不是回宮,我聽在耳裡自然高興的。不過敘舊什麼的,總不能因為宇文濯吃醋,就對龍少淵不理不睬。
龍少淵在惜雪閣備好好酒小菜,遠遠的見我來了,便站起身來。
“哥!”我笑著喊了一聲,坐在他對面。
龍少淵的一向冷峻的眉柔和了些,給我斟了杯酒。
我舉杯同他連幹了三杯,是很淡的果酒,倒是我可以接受的程度。身子微微熱了,才開口說話。
“這裡的冬天不像宸國那麼冷。”
“嗯!”龍少淵道,“我國偏南,冬季少有下雪。不像宸國靠北那一帶,冬季風雪冷厲。”
我想到了什麼,笑道:“幸好我們遇見的時候是在秋天!要是入了冬那會兒,那條薄棉被怎麼夠蓋!”
突然想起我那時候睡相不好,龍少淵常常半夜冷著起來找被子,才發現早被我一腳踹到了地上。於是總要幫我和自己掖好被子,再入睡。有時候一夜要起來兩三趟。明明年歲差不離,卻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這樣的耐心。
回憶就像藏在了匣子裡,一開啟,便能傾倒而出。
相識的那兩個月太苦,但也因為相互依伴而顯得格外的溫馨。撥開那些層層的不愉快,剩下的便是手足相抵的情誼。
對於龍少淵,那段日子其實該算是一輩子蒙上的汙點。但是當他毫不介懷的述說時,我便能知道,那些日子對他而言,是極有意義的。許多人天生適合站在高處俯視人間,但也只有親身經歷過,這樣的俯瞰才有了現實的意義。
於是別離的話,到了嘴邊,如何也說不出口。
龍少淵夾了一塊龍鳳糕放在我盤子裡。我咬了一口,遲疑的開口道:“哥,我到翔龍國也有半個月了,是時候……”
“明兒個帶你去遊湖可好?”龍少淵接過了話頭,“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的。”
想說,那畢竟是小時候了。時過境遷,誰也回不去的。可是望著他幾乎是逃避的問話還是不知如何開口。
張了張口,最後道:“哥,對不起!”
龍少淵聽了這話,僵了一下,而後帶著寵溺的輕斥:“說什麼呢!你能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一雙眼睛澄澈的看著我,我不敢直視的低了頭,輕輕道:“七年朝夕相處,我放不了!”
我們都知道我在說的人是誰!畢竟龍少淵在戰場上親自確認過了。
“若有可能的話,我更希望能娶妻生子,混跡於芸芸眾生。”我接著道,“我沒想過自己要與一個男人共度一生。但是他出現了,不知不覺就無法忽視的……”
“別說了!”龍少淵怒喝了一聲打斷我,酒壺“啪”一聲掀翻了。
我沒見過他這樣失態過,只能抬眼看著。
我知道那一屋的畫代表著什麼,我知道他心心念唸的人是誰。但是愛情從來不是等價的,不是付出多少就能有多少收穫。心是不能受控制的。
我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有多麼的傷痕累累,只能用一層層冰冷包裹自己。但是我配不上他,也不能用假意來回應深情。他的驕傲不允許,我對他的牽念不允許!
遮遮掩掩或是假裝無所覺,怎麼能讓他掙開這樣的迷惘,去尋找真愛。
不能若無其事的說“我只是把你當哥哥”這樣的話,所以我看著他,擔憂的伸出手去。
他躲開了,冷靜下來後說:“你回去吧!明天,我帶你去遊湖!”
我收回了手,頭也沒回了出了閣樓,回了水榭。
此刻他不需要我,只需要一個人冷靜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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