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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牢牢的,不僅僅是今晚,而是長長的一生一世。
晴香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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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郊。
“慕晴哥哥回來了!”馬車剛停穩,早早圍在村口仰首期盼的小孩和大人們都歡歡喜喜跑出來,那陣勢活像迎接新科狀元衣錦還鄉。蘇慕晴和白苓把從城裡帶來的布匹、針線、酥糖分給村民。村民感激得不得了,樂呵呵地要請母子倆一塊吃晚飯。蘇慕晴推說還有事,白苓便一個人跟著村民敘舊去了。
蘇慕晴鑽入馬車,抱下裹著厚棉被,閉著眼沈沈昏睡的花子渝。有留下來的村民見到花子渝,都驚歎說是天仙下凡,比洛陽牡丹更勝一籌,但在聽說他患重病時,頓時變得憂心忡忡,問蘇慕晴需不需要幫忙。蘇慕晴輕輕搖了搖頭,婉言道謝後,帶著花子渝回到房裡。
天黑時,花子渝醒來,蘇慕晴餵了點白粥給他吃,花子渝吃完又倒頭睡下去。蘇慕晴自己舀了剩下的粥,配點酸菜,草草填飽肚子。轉身到廚房剛要刷碗,白苓從外頭回來,經過門口丟來一個眼色,蘇慕晴趕緊放下碗筷,擦淨雙手,隨她進了藥房。
掏弄一番瓶瓶罐罐,白苓將一個碧綠瓷瓶交到蘇慕晴手上,“這是清心丸,每天服用兩次,每次一粒,記得要用純陽內力輔助才能把藥效發揮得最好。”
“謝謝娘!”蘇慕晴激動地握住瓶子。從得知花子渝中毒的第一天,他就馬上飛鴿傳書尋求幫助,不想這麼快就研製出來。
“聽我說完,清心丸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狂喜驟然落空,白苓黯下眼色道:“他體內的毒非一朝一夕所積,奇經八脈不能暢行,目前臟腑雖入毒未深,但沒有根治的方法,遲早會影響心脈。他功力深厚,能熬到現在已是萬幸。”
“當真沒有別的方法?”蘇慕晴喃喃問。
“有,但也可以說沒有。”白苓輕嘆:“解這種毒需要一種特殊的引,沒有這種引,配再好的藥也沒用。”
“什麼引?”蘇慕晴急問。
“五環蛇的毒汁。”白苓負著手,淡淡道:“五環蛇在世上存活的不足五條,而且藏身深山老林裡,找起來比登天還難,況且要算準時辰,取出的毒汁必須恰逢蛇的產卵期……唔,大概是春夏之交的時候。”
蘇慕晴臉色一僵,隨即垂下頭。
“清心丸能延長他一年壽命,但一年裡,要保持好的心態,一個人一旦對生活絕望,任何靈丹妙藥都沒有用。”白苓語重心長地說:“人生過得有意義,再短暫也沒有遺憾。”
風從窗欞吹入,橘色的燈火一跳一跳,好象隨時要熄滅。兩條人影默默凝視,終於有一條矮了下去。蘇慕晴給白苓深深磕了個頭,“慕晴自小緊記蘇家祖訓,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而如今,兒子不孝,怕是要娘白髮人送黑髮人,孃的養育之恩……慕晴惟有來世再報。”
白苓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忍住眼角酸澀快要溢位的淚,緩聲道:“什麼報不報的,其實你爹在下面的日子也過得悶長了,老孃我不放心,早想去看看他有沒鬼混,還不是因為不放心你沒人照顧,哼……”握著空拳敲敲蘇慕晴的腦袋,“好好對兒媳,不然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娘……”看著她眼角淡淡的細紋,蘇慕晴紅了眼,緊緊抱住她。
入冬的第一場雪給村子披上一條銀紗。大人們忙著儲存冬糧,清掃積雪,而孩子們則相約出去玩鬧。一開始,大夥兒互相撒雪,後來不知誰帶了個綵球來,於是又分成兩撥人,組成小隊玩起拋球來。
花子渝裹著雪白的狐裘,站在樹底下默默看著。
忽然一道亮麗的綵線劃過──
“啊,綵球卡到樹杈上了,小語,你怎麼丟的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名叫小語的孩子把頭低得快要貼到胸口去了。
“你還我球,還我球!”
小語抬頭,兩眼淚汪汪的,拼命咬唇。支吾半天,忽然瞄到遠遠看著的花子渝,便像看到救星般跑過去喊道:“花哥哥,你能不能幫我把球拿下來?”
懇求的目光眨啊眨啊,花子渝愣了一下,不由點頭,靠前幾步正要往上跳,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摟住,蘇慕晴不知何時跟了過來,“讓我來。”話音剛落,灰影如鶴掠向樹杈,輕易把球丟了下來。
“謝謝慕晴哥哥。”小語抱著球破涕為笑。
“往後小心些。”蘇慕晴摸了摸他頭頂。回頭望了一眼花子渝,他的臉色簡直用難看來形容,蘇慕晴嘆了口氣,道:“你現在不能動武,所以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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