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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上來。
程漠趴了許久,覺得累了,起身換個姿勢。他攬住衣襟,掀開車窗的掛簾見到秦芳川騎了一匹馬,面無表情,不近不遠跟在馬車之後。
程漠有些不安,想著等秦芳川來給他上藥時,道個歉,好言哄他幾句。等了許久,到了該上藥的時候,掀簾而入的人卻是慧寂。
程漠吃了一驚,“怎麼是你?”
慧寂道:“怎不能是我?”
說完,他半跪在程漠身後,拍他屁股一下,“趴好了。”
程漠被碰到傷口,頓時疼得臉色發白,小心翼翼趴下了。
慧寂在身後將他外袍扯開,藥膏倒在手心,細細在他背上抹了。
程漠將臉埋在臂間,片刻後,悶聲問道:“他在生氣?”
“誰?”慧寂問。
程漠道:“秦芳川。”
慧寂道:“我怎知道?”
程漠便不再問了。
慧寂的手落在程漠臀上,力道輕柔。
程漠微微紅了臉,輕聲道:“此去玉溪,若是有去無回,慧寂哥哥你還願意陪我同去嗎?”
慧寂手掌抹過程漠臀縫,漫不經心問了一句:“有去無回?我與你同去,怎會有去無回?”
程漠忍不住撐起身子,轉頭朝慧寂看去。
慧寂注意到他目光,仍是專心給他上藥,嘴角卻微微勾起,“想那麼多做什麼?我會帶著你回來,繼續去做你的武林盟主。”
程漠於是也輕笑出聲,“還能不能做武林盟主,也不是我說了算,我也不在乎了。”
“怎麼?”慧寂道,“看開了?”
程漠嘆道:“總會有人,比我更適合坐在那個位置。”
慧寂替他上好藥,將藥瓶收起來,一手拉過程漠衣服將他背後蓋住。
程漠跪坐起身。
慧寂便抓住他頭髮,逼得他仰起頭來,吻住他的唇。
程漠艱難地張開唇接納慧寂的深吻,片刻後氣喘吁吁被慧寂放開。
慧寂起身,道:“你休息吧。”然後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程漠又歇了兩天,覺得身後的傷已經好了不少,便堅決不再坐馬車,而是與其他三人一同改了騎馬,日夜兼程往水月教趕去。
背上的傷還好,只是臀上的傷每日裡在馬鞍上磨蹭,到了晚上休息時,便是火辣辣地疼。
許多時候錯過了宿頭,便棲息樹林之中。
子霄和慧寂生了火,秦芳川拿著藥膏站在程漠身後,冷聲道:“脫褲子。”
程漠不知如何是好,尷尬道:“到那邊去吧。”
秦芳川看一眼身後密林,轉身朝裡面走去。
程漠跟了上來。
等到只能隱隱看見火光,已經看不見子霄和慧寂身影時,秦芳川停下來,回過身對程漠道:“好了吧。”
程漠站住,稍一猶豫,解開褲帶,轉身扶住身邊樹幹,掀起衣襬將雙臀露出來。
秦芳川踩著腳下枯葉,走近程漠身邊。
程漠不由捏緊了樹幹,等待著秦芳川一隻手落在他臀上。然而放上來的那隻手卻是乾燥冰涼的觸感,並沒有沾上藥膏。
“程漠,”秦芳川在他耳邊沈聲道。
程漠偏過頭去。
秦芳川道:“你怎能不信我?”本是平淡的語氣,程漠卻聽得出其中不甘。
程漠忽然伸手握住秦芳川的另一隻手,輕聲道:“對不起。那不是我的原意,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一時衝動。”
秦芳川道:“這不只是你和舒長華之間的事,還有我。”
☆、三十九章
秦芳川說:“這不只是你與舒長華之間的事,還有我。”
即使是站在一個不平等的立場上,他也不願意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個。
秦芳川從小到大沒有少吃苦,他也試過用自己身體飼餵蠱王,在那種環境之下艱難生存,忍受著身體的日漸衰敗也堅決要脫離蠱王的控制,所以他執拗古怪,他與一起長大的師兄感情不深。
他並不是忍心看著舒長華去送死,只是許久以來,他以為他們兩人最終都會走上一條死路,如今不過是看誰苟延殘喘得久一點。舒長華如果能用一條命來換他和程漠兩個人的命,又有什麼不可以?換句話說,如果舒長華最終無能為力,他並不吝於賠上自己一條性命來救程漠。
可令他無法忍受的,程漠想要將他排除在外,事到如今,他們憑什麼要把他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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