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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胥還禮:“太后讓微臣和崔大人商量些事情,先告退,姑姑請便。”
阿萑雖然狐疑,但也不能說什麼,低頭向上走去。
她站在太后身旁,太后的目光落在向下走的臣子身上,或者說是落到了崔雪麟一個人身上。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逐漸變小直至看不到了,阿萑才聽到太后輕輕嘆息一聲,聲音緩緩:“三十多年了,他終於長大了,建功立業、名揚天下。”美目流轉,她看向伺候了自己幾十年的貼身女官,“阿萑,我看雪麟比哀家龍椅扶持的那個要成器得多。”
阿萑低聲笑道:“聖上這麼多年周旋於世家大族之中,也不容易。”
太后哼了一聲:“君王坐擁天下就要制衡得了天下,這是他坐天下必須要做的,有什麼容易不容易的,覺著不容易,只能說明他太笨!”
“太后!”哪有這樣說自己兒子,況且自己兒子還是天下之主。
太后卻不買賬,接著指摘:“普天之下除了哀家還有誰敢說他?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兒,有哪一件是能夠拿上臺面來的,後宮裡連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心都攏不住,自己親生兒子都保護不了,朝堂之上不想著整頓吏治繁榮天下,淨惦記些勾心鬥角的勾當,崔家為大燕立下汗馬功勞,他不看在崔老將軍面子上也要看在雪麟幫他一統天下的份兒裝得大度一些,他倒好,人家沒回京就惦記‘功高震主’四個字,純粹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越說越起,太后煩躁地一擺手:“算了算了,哀家自己養大哀家他是個還不知道什麼貨色麼,誰讓江山現在已他做主了。”
這話說得讓阿萑心驚膽戰的,要不是確定先帝就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她真是怕太后一個不高興把皇帝給拽下來。
太后說不說就不說了,只是目光還放在崔雪麟離去的方向,神色頗有幾分擔憂:“哀家久在驪山,也不想太理會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年輕的時候什麼都好,現在不行了,老了!哀家現在也不想理會其他的,就是有些擔心雪麟。”
她垂著頭,惆悵道:“有哀家在一天,哀家就不會讓皇兒動雪麟。只是……崔家那潑婦,不定會怎麼為難雪麟。”
阿萑見太后將注意力從皇帝身上轉移了,鬆了口氣,連忙道:“奴婢聽說崔大人回京以後連崔府的門都沒有踏進去過一次,崔夫人恐怕正生氣呢。”
“她生氣?她有什麼資格生氣?她身上吃得穿的都是雪麟打下來,她還想怎麼樣?噢……不過雪麟不是行事衝動不經思考的人,他這樣做想必有他自己的原因吧?”
太后看向阿萑:“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阿萑道:“奴婢打聽到崔大公子在外私置了一座宅院,意在將其子接出府來養育。”
太后冷笑道:“那潑婦當娘當成這樣也算是空前絕後了,自己親兒子為了不讓她禍害孫子,放在華宅不住,還私置宅院。然後呢?”
“崔大人自從回京以後便一直寄居在兄長那裡,不回崔家,也不曾回自己的定南公府。”
太后微微眯起雙眼:“這有些蹊蹺,他別不是金屋藏嬌吧?”
阿萑笑道:“太后真是聰慧天下無雙,據傳言,崔大人是尋了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可生怕崔夫人不同意,便藏在兄長的私宅裡。”
太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憂愁更深了:“那潑婦雖說笨了些卻特別難纏,要是雪麟不順著她,甚至連家都不回,怕是要出大事。”
崔雪麟離開時,顧朝曦已經沉沉睡下了,墨書生怕自家表少爺再出點什麼事,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甲一堂請大夫來。
可他這一去一回,再回到家中的時候,已覺得大不對了。
守門的小廝一見到他便哭喪著臉迎上來,有些臉上都紅腫青紫,墨書連忙問出了什麼事,
小廝抽噎著道:“老夫人剛剛帶了一大幫人來,不由分說就把我們打了一頓,徑直進去把小公子給抱走了。”
墨書聽得心驚,疾聲問:“那表少爺……顧公子呢?”
小廝均是一怔,他們方才各個被揍得三魂出竅六魄昇天的,只是因為小孩子哭喊的聲音大了才知道崔笙被抱走了,可至於顧朝曦,他們確實是不知。
各個人兩邊一對視,先前說話的那個嚥了口唾沫,支吾道:“我們沒看到老夫人往顧公子院子裡去,應該……沒有事吧。”最後那三個字說得極小聲極不自信。
他們倒是沒說謊,沒看到,不代表崔夫人沒進去。
墨書哪裡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