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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果然是劍法同名,好聽,更好看。子諾你……子諾?”
蕭允晃過神,看見崔雪麟目光古怪地盯著自己,不由張口結舌道:“將軍你……說什麼了?”
崔雪麟撩了袍子往石凳上一坐,端正了神色問:“你今天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怪道一套好好的秋水劍讓你使得如此。
蕭允還想支吾過去,崔雪麟卻徑直道:“你有心事憋在心裡沒問題,但要是憋在心中又解決不了事情,白白難受了去,以後不會悔恨嗎?”
少年人怔了又怔,似是聽到了什麼直中心窩醍醐灌頂的話,雙目間的光彩登時不一樣起來。
崔雪麟看得分明,又奇怪,但見他眸光一轉流轉不停,似是心中思緒在激烈地做著鬥爭,也不說什麼,自己把手中劍舞動起來,讓蕭允一人獨自想想。
卻不料他練完了劍,蕭允還站在原地想著連腳步都半點沒挪動過。
身為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武將,父母健在又無病痛,甚至建功立業名留青史,這是又有什麼不高興的了?
誒,少年?崔雪麟想了想,湊到蕭允身邊道:“子諾是不是為了心上人而煩惱?”
蕭允像是被他嚇著了,直往後退了兩三步,直接背撞石桌上了,“誒喲”了一聲驚詫地看著崔雪麟。
崔雪麟看他這樣,心中明瞭了,但又不好問,思忖了幾種狀況,也不知蕭允是心有所愛有心不敢開口呢,還是和心上人鬧誤會又扯不下面子去主動低頭認錯,亦或是像自己這樣有話要說卻……
他正想著,卻聽蕭允囁嚅著說:“其實,我心中早有定奪,只是明知那樣對他是好,卻怕傷了他,可思來想去,要說不這麼做,只怕我們便不能再在一起,就是日後他知道了真相,也會恨我到下輩子,哪怕是下輩子怕是都不會原諒我了。”
崔雪麟聽得一愣:這麼嚴重?究竟是怎麼了?
蕭允眼角發紅,連聲音都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他握緊了手中練習的劍,喃喃自語:“是的,若是我不去,你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悔恨終生,你那樣的性子,怕是連下輩子都恨上了。所以我一定要……一定!”
他的聲音頓在這裡,抬頭對崔雪麟抱拳一揖道:“多謝將軍提點,我已經明白該怎麼做了!”
崔雪麟一臉怪異,只順著他的話說:“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還有一事請將軍恩准!”
“你說。”
蕭允道:“屬下昨日接到一位友人來信,說他遇到了極為麻煩的事情,他雖然沒有提出讓我幫忙,但我知曉之後也是日夜輾轉難安,他這個人是個性子極為冷清的人,不開口求助的決計不許人家幫忙,可屬下覺得要是不幫,良心不安。所以屬下想告假回建鄴一趟,不知將軍可否准許?”
說完,雙目依依望著崔雪麟,滿目祈求。
崔雪麟看他神色,又想戰局已安、邊疆已定,蕭允雖然小有成就卻也不是誤人可代其職,放他幾日探親假卻也無不可,便點點頭道:“你去可以,但要到軍中主簿那裡去交代一番,你要是急就先去,我改日再找人暫代了你的職位便可。”
蕭允感激地單膝跪地,“多謝將軍成全。”
崔雪麟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做媒。
待處理好蕭允的事情,策馬趕到唐家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今日難得唐魅竟然從他那藥室裡出來,趁著春回大地天氣轉暖便命人在外邊的亭子裡擺了酒菜,四周放下竹簾,倒是擋風又溫暖。
二人桌上剛剛擺好碗筷,將崔雪麟穩步走來,唐魅挑眉一笑:“你可是掐指算過了?來得這般趕巧。”
顧朝曦命人又擺了副碗筷,他在唐家待了近一年了,在唐魅這個院子裡儼然是半個主子,院中的僕僮對他也是言聽計從的。
崔雪麟走到他面前,目光凝視著顧朝曦卻不說話。
“你怎麼?坐啊。”顧朝曦見他不動,便說道,可他仍然不動,心頭不由湧起不祥的預感。
唐魅似乎也感覺到什麼,看了看他們二人,起身哼了一聲道:“你這個人端是煞風景來著的,吃頓飯都不讓人家好好吃。”喚了隨侍的僕僮一起出了亭子,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人都走遠了,顧朝曦緩聲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崔雪麟再三思索,咬了咬唇搖頭,慢慢在他身邊坐下,“沒事,我只是想和你一個人吃飯才這樣嚇唐魅的。”
顧朝曦顯然不信:“真的?你不是用什麼事情瞞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