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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過來。
“兄長又送來什麼信?”
信使滿懷崇敬地把信雙手遞上,用感慨得幾乎壓抑不住激動的聲音說:“老夫人和大公子無憂了。”
崔雪麟一目十行地掃視著手中的信,模糊地嗯了一聲。
信使頓時雙目亮晶晶,眼淚都快要湧出來了——大將軍真的找到良配了!我要趕快回京去稟報老夫人和大公子!
“大將軍,小人先告退了。”
信中的內容太令他沉思,也就沒注意別的,又嗯了一聲,信使一溜煙走了。
天色有些暗了,崔雪麟將腦袋上頂了大半天的茶盤拿下來,抱在懷裡,右手捏著薄薄的幾張紙,劍眉深鎖。
信上說,聖上利用長皇子之死和慕容妃滑胎的事情將宇文貴妃打入冷宮,最後逼死。重點是利用長皇子之死以宇文家謀害皇子的罪名定罪,抄家滅族流放。
宇文家公子,那個在京城橫行霸道的宇文少華潛逃出京,在太行山一帶被土匪劫財,宇文少華被殺後,土匪拋屍於荒野,屍身遭到野獸撕咬,最終只剩下殘軀和白骨森森。
慣使刀槍的手無意思得攥緊,手中的紙張被揉捏得不成樣子。
有些記憶的碎片被心緒翻動出來——
那是楊澤故意被自己放逃會南魏的那天晚上,為了使整件事更逼真,他不得已把顧朝曦關了起來。
士兵上去擒住顧朝曦雙手的時候,顧朝曦只是說了一句“不許碰我”兩個士兵就真的沒有再敢上前去。事後他曾經聽到這兩個士兵議論,說起當時的情況二人都極為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
再有就是打算和顧朝曦攤牌想留下顧朝曦的時候,他在黑暗中抱住那具溫軟的身體,有些貪戀地想要親吻月光下秀美的臉。
然後聽到那人噩夢中的夢囈——“宇文少華,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死無葬身之地……果然是一語成讖,那,如果是一言即中呢?
崔雪麟記得苗疆黑苗中流傳著一種仙術,和白苗百花宮的鳳鳴之術相對的,叫做“言靈”。
第五十二章 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1)
再美的景色也掩不住故人辭別離去形隻影單的悲苦,就像沒當崔雪麟想要下意識喚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總是張了口出不了聲,那種無語凝咽詩文描繪不出。
沈巍既然有躋身京城權貴之意,那自然是對京城的情況瞭如指掌,那日在他所說顧朝曦不日即將被天子召回一事自然也是□不離十的。
了當那御詔真的到面前的時候,崔雪麟那不捨流露得十分徹底,顧朝曦幾乎要看不下去他刻意一般的外露情緒,可同樣的,他又如何原因。
但這是命。不僅是他的命,也是慕容瑤月的命。
慕容家不過視慕容瑤月為謀富貴的棋子,而那深宮之中從來都是紅顏噩夢,他身為兄長,又探得天機,一不能棄親人安危命途於不顧,二也不能不從天命。
更重要的是,宇文家失勢,必定有新的權貴興起,這權貴必定是天子心腹,也在剿滅宇文家之建立功勳,可京中情勢複雜,表面上看上去是慕容家炙手可熱,但誰知道九五之尊思緒所在……還有崔家。
他不親去哪裡能夠真正洞悉這些紛爭,又怎麼能夠保護得了自己重視的人。
於是他走了,還沒有等到下一年的桃花盛開他們攜手踏遊便只剩下自己一個了。
崔雪麟常常獨自到山林間踏青,慢慢回憶那些山林間二人曾經留下的印跡,以慰相思,只是往往他走著走著,十有□會遇到那個出來採藥的唐魅。
昔日崔雪麟曾經被唐魅罰站在門外,站得多了,唐魅便給他挑了個根洞簫讓他學習,說是顧朝曦琴棋書畫俱佳,他一介武夫要是和顧朝曦沒有個同好感情不能長久,可他還沒有練好一支曲子顧朝曦便被聖上召回京城。
如今每次遇到唐魅,唐魅都要他吹奏一曲。
前些天微雨降臨,今日放晴,崔雪麟便又出來踏青,然而還沒有出驛館的門便碰到了一個急匆匆走進來的人。
“大將軍!末將歸來了。”
崔雪麟這才發現來人,怔了一下方道:“子諾你怎麼說回來救回來,連個信兒都沒有。”幾個月前蕭允因家中有事向崔雪麟告假,回江南一趟。
蕭允像是一路奔波辛苦而來,滿面憔悴風塵之色,雙眸中猶帶著焦急。
他向崔雪麟道:“大將軍,我從江南過荊襄返成都時遇到了我大師兄,據我大師兄說,他這些日子一直在京城襄助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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