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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的時候,令所有人都驚訝的是,顧朝曦這樣一個看起來出身無限風光的人卻竟然半點慌亂都沒有,待他們稍作休息以後便將他們分成兩隊,一隊由程宇帶隊去砍竹子,另一隊漫山遍野去挖野菜。
第二隊還有個順便的任務,順便找找失散的孫興。
自從顧朝曦從石寨逃出來以後,和程宇匯合時便不見了孫興,因孫興是宋純的親戚,顧朝曦才重視一些,只是這麼多天過去了,竟還是半點訊息都沒有。
程宇不許顧朝曦走動,畢竟苗疆則這地方真正是蠻荒煙瘴,那毒蟲毒蛇猛獸、各種毒草,什麼都有,他們也不敢走遠,更不敢讓顧朝曦再受什麼傷害。
回到住處,忙了一上午的兩隊人馬都團圍在一起去撈大陶鍋(這是這個簡陋竹屋裡唯一能夠用得上的東西,雖然不知道竹屋的主人留這個東西下來是幹什麼用的)裡的野菜湯,在到鍋灰下去翻一個土豆出來,這就算是一餐了。
程宇喝了口野菜湯,咬著半截野菜葉子四處望了望,拍拍身邊坐著的二隊隊員:“監軍呢?”
那士兵道:“好像是到河邊去放竹筒子還沒回來吧,顧大人讓我們先吃,他說他去去就回來。”
程宇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咕嚕咕嚕”地把竹筒做的碗裡的菜湯給喝完,又去盛了一竹筒子,提著往河邊而去了。
他們所到之處已經是都泥河附近,就在裡竹屋不遠處的山坡下,有一道小河流經,他們幾十人的用水全靠這裡,但顧朝曦所用更大些。
顧朝曦之所以讓他們伐竹子,一則是用來當生活用具;二則是用來做竹筏,順江而下時用;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項,是用來傳信用的。
顧朝曦分析過這河流的走向和周圍地貌,估算這條小河是都泥河發源地流下的分支小流之一,他認為最終這條河會匯聚到都泥河河道去的。
於是他命程宇伐竹砍一段段竹筒,再按照古法烤制竹簡,一個竹筒一個,在竹筒裡裝一根刻了字的竹簡,讓竹筒們順小河而下,匯入都泥河時再順都泥河而下。
只要出了大理國境,便好辦了。
程宇看顧朝曦將粗製的竹筒蓋子蓋在壓了數層草葉的竹筒上,那相合交壓之處被削去外邊的竹皮,再用草葉加壓便會壓著嚴實,有些甚至會壓樹皮才能保證在流水中不被流水侵腐而讓蓋子和竹筒分離,讓裡面最重要的傳信竹簡能保無虞。
看顧朝曦做得辛苦,程宇蹲下身來勸道:“監軍,你都漂了這麼多下去了,歇歇吧。”
又將手中的野菜湯遞給顧朝曦:“喝一點菜湯吧。”
顧朝曦搖了搖頭,將菜湯竹筒遞給周圍寸步不離守護他的幾個親衛:“你們也累了,喝一口吧。”
程宇望著順著河水而下的竹筒,隨口問:“監軍,我們被困在此處十數天了,你這些竹筒也漂流下去不少了,你認為,崔將軍可見到我們的竹簡了?”
“你問我這個,不如問我黑苗聖子和石寨的人會何時從暗處撲殺出來。”
顧朝曦調笑了一句,才正經道:“我離開成都時曾經和將軍說過,如果一個月內不見我有任何訊息傳來,便請他分兵兩路,一路守著我們入大理的那條路線,一路往都泥河入我國境內的沿河附近。”
程宇驚道:“莫非監軍你早就料到我們此程有兇險?”
“不是……”
他站在水中一塊大石上,探手入水清洗雙手,又洗了把臉,對著腳下潺潺的流水輕聲一嘆:“我當初曾經和將軍說過,此次平亂必須要將江南西道的水兵訓練成善於在深谷高壘中作戰的步兵,甚至是善於衝殺的騎兵。你可知因為什麼?”
程宇不解:“按理來說,川境內有幾條大河,都是流經我燕國進入大理的,按理來說,黑苗兵若是打進來,和我軍在水上作戰的可能也是很大了,只是不知監軍為何這樣說?”
顧朝曦道:“你說了,大河流經我國進入大理,那我國便是上游,大理是下游。假如有一天我們在水上打起來,大理是逆流而上迎敵,我軍順流而下擊敵,他們一定倍感吃力,一旦覺得吃力,必定會退,這一退,我軍便退到了大理國境內——如若如此,我軍是孤軍深入,大理國是如魚得水,再加上大理境內蠻荒煙瘴、毒蛇猛獸的。”
他長嘆:“你們都見識過了的。”
程宇一想起那些吸人血還能在一息之內便鑽進人體內的水蛭便已是後頸都發涼了,雖然他在川蜀長大,卻也從沒在這等窮山惡水中度過過,要不是顧朝曦臨危不懼,他怕是也會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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