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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將身邊低垂著頭正要往後躲的的孫興拉出來,一肘子捅到他腰間,孫興吃痛,只得附和道:“顧大人一路所為,讓、讓我等頗為敬佩,我們都、都信得過顧大人。”
有他們出面擔保,幾位賬房便也不好再做什麼表情,都齊齊一拱手請顧朝曦接手下面的事務。
顧朝曦也順勢應了,只是在墨書耳邊嘀咕了一句:“你去查查那個楊公子是何許人。”
墨書心思活絡,性格活潑,對交友一方面頗有心得,最愛和別人話個家常套個話什麼的,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什麼京中犄角旮旯的小道訊息都是他傳進府來的。
眼下雖然是在極其陌生的環境裡,還是在軍中,不過僅僅是這一路護衛糧草南下,他都和隨行計程車兵們都熟悉地差不多了。
“表少爺你放心,我一定把那小子祖宗十八代都給挖清楚了!”墨書滿林憤慨地就要大步往外走,顧朝曦一攔,低聲叮囑,“我只是不知他為何針對我,是不是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他……你不許惹事!”
晚上沒好好休息,又忙活半天,連飯都沒吃,顧朝曦就是個鐵人都捱不住了,更何況他的體質還要比普通人弱上一些。從府庫回到房間,連話都再說不出一句就歪在榻上沉沉睡過去了。
墨書打聽完訊息,又到廚房轉了一圈端了飯菜回來,連房門的聲響都謹慎壓得小小的,生怕吵著他休息。
正午的陽光從敞開的窗子照進,半間房間都是亮堂堂的。好在顧朝曦躺著的床榻擺放的方位極好,那陽光僅僅照著了他半個身子,從腰部以上都在陰影裡。
半側著身子,頸脖枕著榻上繡枕,雙手屈肘攏在一起,縮在下巴下、胸前,下衣衣襬下的雙腿也是蜷縮著的。明明天氣暖和,他卻好似畏冷一般,都快蜷成蝦米了。
崔雪麟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窗下貴妃榻上顧朝曦這副睡容,他本想轉身出去的,卻不知怎麼的反而徑直往窗下而去。
墨書伏在一開門就看到的圓桌上小憩,也沒注意身邊走過什麼人。
在榻前蹲下身來,眼前那張緊閉著雙眸的容顏因沉睡而臉頰發紅,紅暈透過白皙的膚,好似一道紅霞橫過白雲滿天的天際,霞光無以名狀的明媚。崔雪麟長睫一顫,不知是因為陽光還是別的什麼,忽覺眼前眩迷一陣。
待他回了神來,沉睡著的人兒已經緩緩張開眼,不甚清醒的眼眸映著他些許迷惘的臉,榻上的人瞧了他兩眼,皺了皺眉。
“子慎?你怎麼到我房裡來了?”眼皮支撐不住般再度合上,他翻了個身,向崔雪麟以背相對,聲音帶著濃濃倦意慵懶。“有什麼事讓墨棋過來說就好,省得夫人瞧見又要說什麼。”
崔雪麟聽得莫名,後來他才知道,顧朝曦口中的子慎是安國侯慕容府的小侯爺慕容謹,字子慎。
第六章 花開花落不長久(1)
一回到軍營便有小兵送了個錦帛進來,崔雪麟接了揮手讓帳中打掃整理的小兵們都出去,往堆滿了文書的案前坐下,攤開卷起來的錦帛。
那錦帛紅底繡褐文,直到他攤開完了都沒有在布上看見一個字。崔雪麟拿起那錦帛往鼻下一嗅,淡淡的藥香若有若無地蔓延在鼻翼。
隨手從文書下抽出壓著的小錦盒,也不管堆在上面的文書嘩啦啦給拉扯地掉了一地,開啟盒子取出裡面的白瓷甁。
將瓷瓶中的粉末倒進裝了清水的銅盆裡,攪了攪,待粉末完全溶解入水中才將錦帛放入,浸泡一會兒在取出擰乾。
“譁”有人撩起帳子,崔雪麟拿著錦帛的手都忍不住給驚得一抖,詫異望向來人,眸中有無形的殺氣凝結。
卻在看清楚來人臉容之後,放鬆了表情,看著來人問道:“阿澤,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麼,你怎麼又亂跑?”
“我真的不能再在屋裡窩著了,就是沒病也要給我窩出病來,還不如四處走。”楊澤笑著走上來,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崔雪麟手中擰成麻花狀的錦帛。
“聽說你今天早上在糧餉入庫的時候給京裡來的押糧官難堪了?”崔雪麟不露聲色地將錦帛背面展開,和洗臉的臉巾掛在一起,轉身往桌案走。
楊澤瞧了眼那錦帛,微微挑了嘴角笑,“哪裡有難堪,不過是難為一下他,不過這個人的確有幾分厲害,竟然沒給為難住——誒,你這桌上是怎麼回事,怎麼又亂七八糟的!”
說著上前蹲下身整理起來,邊整理邊數落道:“你一個元帥,就不說起臥如何,這個桌案上的文書軍報都亂七八糟的,傳出去讓人知道怎麼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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