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1/4 頁)
當年想著升官發財,把自家將軍拉下馬了,升官的卻是別人。發財,是發了,幾大箱的金子運回來,幾輩子都夠了,可偏偏,他們一個字兒都不敢動。
這是證據,也是唯一保命的東西。成天做著惡夢過日子,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死在戰場上。
沈子懷嘆氣,道:“這些錢,都刻得有大內的印鑑,隨便帶幾個走,就是鐵證。那時候,除了宮裡有權的人能拿這個來做賞賜,其他人俱是無份的。還有,我們與昊天來往的信件。他那邊,恐怕都燒了,我們幾個的燒了一部分,藏了一部分。”
臧飛龍的心落了下來,果然,只要找到他們,這些證據就都有了。
沈子懷還道:“少將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按理說他們的行蹤無人能知才對,甚至昊天只知道在南方,卻不知具體位置。
林冬在旁邊道:“天意註定,因果迴圈,惡有惡報。”
三人這才蔫了,半響,黃忠衛喃喃道:“是啊,因果迴圈,總得有報的。報不到我們,就得報在我們後代身上。”
他咬了咬牙,艱難道:“少將,我知道我沒資格求你什麼,可就這一事……你要我們三的命,我們沒話說,可我們這一家老小……還求你放過他們。”
他一撩衣袍跪了下來,沈子懷臉色凝重,也跟著跪了下來,那盧九看上去就是個莽夫,腦子沒那麼靈活,看二人跪了,也跟著跪了。
三個曾經的長輩,曾經隨爹征戰沙場的將士,如今就這麼整齊跪在自己腳下。
臧飛龍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酸心涼,仰頭閉了閉眼,看著頭頂樑柱,道:“為何要陷害我爹,他哪點對不起你們?”
沈子懷回道:“將軍待我們很好,他向來當眾將士為自己人,最常說的,就是臧家軍就是他的家,是他的驕傲所在。”
臧飛龍喃喃道:“那是為什麼?”
“……當時的臧家軍,風頭正盛,我們也不年輕了,副將和三大鐵羅都是臧將軍最信任的人,也是最能幹的人,只要他們還在,我們這些小角色……永遠無法出人頭地。頂多,戰死沙場,分得點給家裡人的安撫錢,這輩子……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沈子懷聲音乾澀,有些事有些人,想法不一樣就決定了他們做的事不會一樣。你覺得無法理解的事,而在那時候,他們卻常掛在心上。
“我們也想出人頭地,我們不想只做個小兵,戰死沙場。我們想光宗耀祖,想給家人更好的生活,不想總是在邊疆,那個連山都難得看到一點的地方,一年,三年,才能見一次家人。未來,更是遙不可及。”
臧飛龍沒吭聲,閉著眼,似乎睡著了,又似乎在沉思。
沈子懷續道:“昊天就是這時候……來找我們。他調查過軍營裡的人,最後找到我們三個,知道我們不想當小兵,想幹大事,於是將這個密謀的計劃說了出來。昊天……他和當今三司的司空大人有聯絡,是司空大人慫恿他……更許諾了光明的前途。”
林冬本只是聽著,可聽著聽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眉頭皺了起來。
臧飛龍睜開眼,似乎突然變得疲倦,聲音微微嘶啞,道:“行了,我知道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三人面面相覷,也不敢說什麼,各自躬身告退。
待書房門重新關上,外頭天已要黑了,南詔一到了夜晚就顯得十分靜謐,沒有熱鬧的花燈、戲曲,酒樓,一到了晚上,就安靜得嚇人,只能聽到夜蟲的叫聲。
臧飛龍又安靜了一會兒,才道:“拿了東西,我們就走。”
他一點都不想看到這三人的臉,怕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下殺手。
林冬點頭,發現他沒看自己,又嗯了一聲。但小臉上卻帶著從未有過的焦慮和煩躁。
臧飛龍似乎感覺到什麼,在陰影裡低頭,伸手捏住小孩下顎,看他,“怎麼了?”
“沒什麼。”林冬眨眨眼,很快將那抹情緒藏起來,笑道:“恭喜,拿下昊天只是時間問題了。”
臧飛龍心不在焉,見林冬沒什麼,也沒多問。
他放下手,嗯了一聲,伸手將小孩抱上腿,摟住了,埋頭在他脖頸之間呼吸。
灼熱的氣息讓林冬覺得癢癢,又覺得心疼。伸手像拍大狗似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臧飛龍轉頭偷了個吻,淡笑:“報完仇那天,我就娶你。”
林冬一愣,臉騰地紅了,“說什麼娶,你我都是男子。哪有男子下嫁的說法?”
“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