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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南海意有所指,“不知咱們這山寨的米可還合你胃口?”
林冬轉回眸光,直直看向男人。陳南海笑得雲淡風輕,彷彿不過一句隨口問候。
“米……還好,火候,卻是不太夠。”
好半響,林冬才慢條斯理道。
陳南海笑得更深,“看來還要多加幾把柴火啊。”
林冬不解地看他,“為何一定要是我?”
他不過只想找一處僻靜之地,遠離紛爭,吃好喝好而已。
本以為落在這山寨裡是上天給他的禮物,哪裡知道根本是個大災難。別說避世了,現在卻是被牽連進了巨大的漩渦裡。
實際上他今日會在米缸邊一坐幾個時辰,就是為了想清楚後路。要麼裝作不知情,找個機會就下山離開,反正臧飛龍也說過自己去留隨意;要麼……
想到後者,林冬就蹙眉,理智告訴自己和臧飛龍等人綁在一條船上絕對不是明智之舉,可若就此離開,說不準自己還得牽腸掛肚。
一旦知道了一個秘密,這世上能當做自己不知道甚至是忘記的人可少之又少。偏偏林冬就不在其列。
就算如今離開,指不定日後一聽到什麼風吹草動就會浮想聯翩,到時候也許更累。
彷彿知道林冬在掙扎,陳南海道:“如你所見,這山寨裡都是忠心於臧飛龍的人,他們有的是因災荒逃難而來,被臧飛龍所救,有的本就是臧飛龍自己的人馬。忠心雖有,卻難成大氣,一群鄉野村夫,不識字的佔了大半,臧飛龍若想贏了昊天,手下人馬不足。”
林冬頭也不抬,道:“不是還有你嗎?”
陳南海一笑,“謀士再多也不嫌多,林先生原先不是門客嗎?出謀劃策應當再熟悉不過。”
這尚是陳南海第一次尊稱他為‘林先生’,這也間接表現了他想留下林冬的態度。
林冬心裡想的卻是別的:當年上京身無分文,被拒之門外無法科考,又回不了家,只有想辦法養活自己。否則上京考試卻餓死自己,這笑話傳出去真是毀他一世英明——雖然他也沒什麼英明好毀的。
做門客只是不得已而為之,尤其是久了之後更瞭解到一些事情的複雜,他對科考也再沒了興趣,對別人來說升官發財的金光大道,在他眼裡不過是一條毫無趣味可言的爛泥路。
他喜歡錢,那是因為錢能讓他過得更好。這種好並不是睡金山,住大房,後院養著各種美人,而是有錢才能讓他吃遍各種美食,別的不說,就說洛陽大大小小的酒樓小食坊,早就被他摸了個熟透。
所以做官也許能有很多錢,可有錢卻不見得能花在自己想要享受的地方。人家做官是想利滾利,錢滾錢,拿出去孝敬和收回的賬本居多。他若是做官,錢財恐怕得花在覓大廚,找美食的地方,可官場人脈不可謂不活絡,自己這般作為難以討好他人,反倒給自己添麻煩。
想清楚利弊後,他就徹底斷了仕途之路。本以為給人家出出主意,平日間四處覓食也算不錯,可他偏生又是個能吃的,結果被趕來趕去,四處被嫌。
這年頭,要找個人賴著蹭飯也是不容易啊……
陳南海並不知他想的這些,若是知道,恐怕當下就會拍著胸脯保證臧飛龍一定養著他吃好喝好——反正他自己不是臧飛龍,這種保證隨便給多少都行。
他見林冬一臉若有所思,誠懇道:“我也知道這事太麻煩,弄不好就是殺身之禍。可昊天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就算臧飛龍能放下滅門之仇,昊天也不會放過他。我和他好歹兄弟一場,能為他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說到這個,林冬好奇起來,“你和大……飛龍哥是如何認識的?”
“這是孽緣,不提也罷。”陳南海笑了笑,“總之我曾經答應過他三件事,在這三件事沒做完之前,我得留在他身邊。”
“哪三件事?”
“第一件便是助他報仇。”陳南海道:“後兩件,他還沒說。”
林冬眨了眨眼。好嘛,光是這第一件就已經難上加難,看來臧飛龍也是個會獅子大開口的人嘛。
眼見陳南海眼巴巴看著自己,林冬掙扎的心搖過來晃過去。
“也許……”他努力給自己尋找一個決定性的理由,“也許這事該問問大……飛龍哥的意思。”
不管他和陳南海怎麼說,臧飛龍才是決定他去留的主導者。
陳南海似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不及林冬有反應,就一把撈起他施展輕功往臧飛龍院子飛去。
“大飛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