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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可是你說,為什麼我們剛進城就被人盯上了?你在這裡有仇家?”
“放屁。”臧飛龍不冷不熱道:“自從我建立山寨以後就再沒出過遠門。”
“但是你劫的貨卻不少,萬一有人認出來呢?”
這麼一說,臧飛龍倒是不太清楚了,撓了撓後脖頸,“又或者只是因為那採花賊被官府逼得沒退路了,想找個替身頂罪吧。”
“揚州城每日來往這麼多人,為何偏偏是你?”
“……”臧飛龍放棄了,一甩手,“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或者是我們得罪了誰卻不自知。”林冬若有所思地看向前面的路。
臧飛龍斜眼看他,小孩兒臉上滿是認真,大大的眼睛裡迎著光,他沒頭沒腦的就嘟囔了一句,“我得罪人都是明面上擺著的,你才是最容易得罪人卻不自知的那一個。”
雖然是隨口這麼一說,但林冬卻突然愣住了,他一拍手,“啊!你說的對!”
臧飛龍莫名其妙,“我不是誇你。”
林冬點頭,“我知道。”
“那……”
“但你說的沒錯,也許確實是我得罪了誰。”林冬笑起來,“在我們剛進揚州不久後。”
臧飛龍不知道林冬究竟發現了什麼,但能確定林冬已經徹底放了開來,不再那麼謹慎呢。
吃點心的時候,臧飛龍坐在一旁喝茶,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他們剛進揚州時到底得罪了誰,忍不住好奇道:“究竟是誰?送你棗子的那個?還是邀請你吃魚的那個?”
“對於食物,我向來很有禮貌。”林冬說的格外自信。
臧飛龍嘴角抽了抽,“我想不出來還有誰了。”
林冬嘴角一勾,軟嫩的唇角邊盪出小小淺淺的酒窩,他拿了一個酥餅放嘴邊咬咬咬,卻是沒再回答。
晚上的時候,兩人出門逛街,順便在一樓大堂裡吃晚飯。
掌櫃的不在,在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穿著深色布衫,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五官端正,看上去是個老實人。
林冬走到櫃檯前時,那男子正彎腰搬起一罈子酒來,看到林冬時愣了愣,隨後目光落到後面臧飛龍身上。
“兩位爺這是要出門?”
“先吃飯,讓小二的打壺酒來。”臧飛龍徑直從櫃檯前走了過去,尋了大堂最中間的長桌坐了。
林冬腳步慢了慢,眼睛上下打量那男子。
男子微笑道:“小公子還需要什麼?”
“你是誰?”林冬脆生生地問。
“我是這裡掌櫃的兒子。”男子道:“每天晚上都是我替我爹在這裡看著,他年紀大了,要多休息。”
“哦。”林冬點點頭,趴在櫃子上和他聊起天來,“你就是掌櫃的提起過的兒子啊。”
男子道:“我爹提過我嗎?”
“之前我看到屋裡的一副山水畫,跟掌櫃問起時,他說是出自你的手。”
男子垂下眸光,將酒罈子放到另一邊,拿出個賬本翻起來,一邊撥算盤。
“原來我爹說的那個人是你。”
“嗯,我提了一點小建議。”林冬微笑著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會。”算盤被撥得滴滴答答響,男子道:“小公子也是喜歡書畫的人?”
“略懂一二而已。”林冬道:“你的畫太陰沉了,明明是大好河山,峽谷卻逼仄透不過氣,四周的樹木枝丫亂生,有些樹幹彎來扭去……”
算盤聲停了,男子抬起頭,雖然笑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是我作畫的風格。”
“哦。”林冬眨眨眼,似乎並未發現對方的不愉快,“我只是說說感想,這樣的畫讓人看了不太舒服,你爹說賣不出去,恐怕也是這個原因。你若是好好去看看身邊的人和事物,也許能畫出更好的……”
畫沒說完,那人突然從櫃檯後走了出來,他低頭看著林冬,一字一句,“那位爺似乎等得不耐煩了。”
林冬這才轉頭朝臧飛龍看去,男人果然抖著膝蓋,一臉不爽地看著他們對話。
林冬一笑,“我覺得和你挺聊得來,所以多說了幾句。”
“不敢,小公子學識淵博,見識地道,遠不是我等所及的。”男子說完,目光不經意地在林冬唇角和白皙脖頸上溜了一圈。
林冬這才轉身朝臧飛龍那桌去了,不一會兒就能聽到兩人的對話傳來。
“說什麼那麼久?你和那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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