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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曾經聽著那零落的琴聲趴在石桌上枕著手臂睡著了。
那時也是歲月靜好,只是無人察覺。
溫衍收回神思,站起身,夜裡不知何時下起了綿綿細雨,衣上沾了冰涼的水氣。他俯身進了船艙,柳鍾情躺在那竹製的涼榻上,自上次昏迷之後一直未醒。
溫衍探了探他的脈搏,依舊是如上次一模一樣,他後來細察時隱約覺得柳鍾情體內有一股並不屬於他自己的氣息在運轉,卻對他的身體並無害處,反倒似是護著他一般。
這人向來彷彿是帶著謎團一般,若說他當真被謝橪幽禁五年卻毫無還手之力,他反倒不太相信,此時他身體裡的這股氣息正印證了這個猜想,只不過究竟如何,要等他醒來之後方能問清了。
但就算如此,紅線蠱依舊難以對付,那時簡墨言告訴了他壓制紅線發作的藥方,他已配了出來喂那人嚥下,然而,也只得十日罷了,過後反倒會發作得更為厲害。
不過……十日,大約已經夠了。
溫衍收回診脈的手,緩緩握緊。
他答應柳鐘意一定要讓鍾情安然無恙,便無論如何都會做到,即使……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一切都是按照他們當初定下的計劃在進行,唯獨差的,是他幾乎不敢去猜度那人現在如何,只能要求自己麻木的往前走,按照柳鐘意所期望的……
溫衍嘆了口氣,離開船艙。
掀了竹簾,只見船頭那盞搖晃的昏黃燈燭在雨夜裡閃閃爍爍,船家在夜雨中披了蓑衣撐著竹竿。
在雲川與韶洲臨河的城鎮之間,這樣擺渡的船家有許多,兩三天一趟,賺些銀錢養家餬口。每日從青凝城去韶洲的小船便有五艘以上,故而只要沒什麼太明顯的標誌,也不怎麼容易引起注意。
那船家見他出來,說了句:“天明應該就到了。”
“嗯。”溫衍頷首,隔著雨簾望著這無星無月之夜裡漆黑的河面,許久不語。
“柳鐘意,你竟敢騙我!”
下頜被用力攥住抬起,疼痛讓意識變得清醒,柳鐘意睜開眼看著面前那滿含怒意的男子,淡淡道:“你怎麼知道我騙了你?”
謝橪冷哼:“那條小路根本人際杳然。”
柳鐘意面不改色,甚是從容的道:“你怎知不是莊主忽然改變了路線,或是,你根本沒追上他們?”
謝橪見狀反倒冷靜下來,放開他,道:“莫以為我上了一次當還會輕易上第二次,若是匆忙離開,根本來不及抹去地上留下的痕跡。”
柳鐘意靠著牆角,看著他惱恨的表情,露出一點安然的笑容來,道:“我也沒想到教主如此簡單便信了我。”
“你……!”謝橪握緊拳頭,卻沒有動手,只是咬牙道:“我真想殺了你!”
若是往常,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旁人,但大約是柳鍾情太把鐘意當作孩子一般來寵著了,他漸漸也受了些影響,總覺得那人是被一直保護著還未全然成熟的少年。且柳鐘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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