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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完全清晰的,就連睫毛都能看清楚,後來長大了申屠裔才知道看得清楚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兩人親親密密的不知低語些什麼,說著說著,面目清晰的男子摟住白衣人俯頭吻了下去。
十歲,申屠裔雖較為早熟,但畢竟還是個孩子,他瞬間漲紅了臉,想要移開目光,卻又捨不得移開,生怕一移開,這些景象就會消失,就像昨晚的夢一樣。對了,現在看到的場景跟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同樣的梨花園,同樣的人,做著同樣的事情。
雖然只有十歲,但申屠裔當時就知道,那個面目清晰的男子就是長大後的自己,而那個白衣人就是他的愛人,這場景是前世他們相處的一個場景,而昨晚的夢和現在的景象告訴他,前世的愛人在某處地方,等著他去尋找。雖說十歲的孩子有這種念頭是很難令人理解的事,但潛意識裡他就是這樣想的。這景象也只維持了一小會就消失來了,恢復成一片荒漠。
這以後他經常會做這個夢,親眼看到荒漠變為梨花園從十歲第一次起直到二十三歲找到木裳衣跟他成婚也只在弱冠那年再看到過一次,就僅此兩次,讓他每每站在荒漠邊緣,企盼再到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明明是洞房花燭溫香暖玉時刻,他卻拋下嬌美的新婚妻子跑了出來。不是已經找到了嗎?他剛剛娶回來的妻,南方書香之家木府小姐木裳衣,前世約定要繼續相愛的愛人,夜夜如夢的人。可,為什麼還會聽到這呼喚,為什麼自己在這時候會飛掠出來,向著那片荒漠奔去?
衣袂拂風,獵獵作響。申屠裔一邊急切的飛掠一邊想著這些問題,十分矛盾掙扎,而那呼喚,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了,再也容不得他半分猶疑。
正是四月十五,月光流瀉,如銀如水,加上申屠裔的好視力,即使是夜,這一景一物也是十分清晰的。
北方四月的夜還是十分寒冷的,申屠裔只草草的著了單衣,卻絲毫感覺不到冷,此刻身形一頓穩穩的落在荒漠邊緣。
“裔。”
“裔。”
……。。
隨著聲音的傳來的方向望去,荒漠的中央,絲蘿叢生,遮天蔽日。那呼喚聲就是從那繁茂蔓延的蔓藤中傳出來的。申屠裔一縱一躍,人已經到了荒漠中間了。撥開藤蔓,方知這些蔓藤是依附在一棵梨樹上的,這樹是一棵五人方可合抱的大樹,難怪那些蔓藤有給人遮天蔽日的感覺。
在申屠裔落在蔓藤旁的那一刻,呼喚聲就停止了,申屠裔目光向下,驀地愣住了。進入眼前的是一個躺在綠草碎花上的白衣少年,仰躺著,雙手交疊於腹,雙目緊閉。如水的月光灑在白衣人的身上,如畫如仙。申屠裔看著,心口驀地糾緊抽痛。
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沈睡中的白衣人緩緩的睜開眼,一瞬不瞬的看了申屠裔一會,方翻身站了起來。
如水月光下,白衣人長身而立,青絲如瀑,膚凝玉,十指青蔥,眸似鏡。
申屠裔黑眸深邃,緊緊的盯著他看。雙手攥緊,抑制住衝上去緊緊抱住他的衝動。
“裔。”低低的,仿若吟唱的聲音從不點而朱的唇瓣間溢位,夾著清淡的風鼓進申屠裔的心。他是在叫我嗎?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認識他嗎?好熟悉,但,他卻想不起來他是誰在哪裡見過他了?但,真真確確的,他一直都在叫低喚自己。
正當申屠裔愣想時,白衣人動了,兩人只有四步之遙,申屠裔還沒反應過來,如仙般的人兒已經緊緊摟住他的腰,微涼的小臉枕在他的肩窩處,嘴裡一直低喚著他的名字。
申屠裔愣了一下,隨即再也抑制不住,雙手一伸緊緊的回抱著懷中人,這一刻,似乎抱住了全世界。
淡淡的梨花香襲來,申屠裔從白衣人給予的沈迷中清醒過來,想到家中獨守空房裡的妻,自己卻抱著莫名出現的陌生男子,心中複雜而愧疚。稍稍放鬆力道,拉開兩人緊貼的距離。
白衣人抬起秀逸的小臉,明眸悠悠,輕喚他一聲,雙眼一閉,昏倒在他懷裡。
申屠裔心下一緊,穩穩的把人摟住。顫抖著手去探他的鼻息,發現只是昏倒而已,方鬆了口氣。把人橫抱起來,腳尖點地,一縱一躍,向申屠堡掠去。
四、夢裡君笑如往昔
將人安置在離他書房較近的院子悠清小築裡,這裡是他一時興起建的,雖然小了點,但還算幽靜舒適,除了他住過一天半月意外沒有人住進來過。此時把人安置在這裡一方面是因為客房那邊已經住得差不多了,另一方面,他私下裡認為像這麼個如畫般的人,定是不適合客房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