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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監輕輕地淡笑了，卻沒有笑出聲來，只在唇角彎起了淺淺的弧度。

“回陛下，奴才是御膳房新進的太監，叫小春子。”

楚王看著那秀美的笑顏心中不禁一顫，那眉……那眼……那神情……

楚王幾乎看得目不轉睛，有半晌都沒有回過神，雖然他有數位男妃，但是他對太監從來都沒有過那樣的念頭，但是這個小春子……卻引起他從來沒有過的情緒，他長得太像那個人了！那神情，那丰韻是他滿宮的妃子都沒有的，只有那個人……那個如同天人一樣的人！

在他看到小春子的那一刻他幾乎是驚豔，可是再一刻，他又有些失落，小春子有著子夜一樣漆黑的眸子，在抬起頭的那一刻很亮，水一樣的，但是卻偏偏是黑色的，那個人的眼睛是妖冶的紫色，全天下最獨有的顏色，他的頭髮是烏黑油亮的大辮子，那人卻是一頭驚人的雪白。

也許是楚王盯著那小太監看了太久，連他旁邊的玉妃都有些感覺到不同尋常，他有些不安，即使是受寵愛如斯的他也沒有見到楚王如此的凝望，而這個小小的太監讓他感覺到異乎尋常的危機感，楚宮中的妃子那麼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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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高高在上的王似乎都是在他們的身上一直在尋找某個人的影子，而這個剛剛進宮的小太監卻是如此地擁有他們所有的秀美之處，明玉用提防滿是敵意的眼看著這個放肆的小太監，他不會讓他好過的，任何對他的地位有威脅的人他都不允許！

……

他站在那熟悉的宮殿之中望著盡在咫尺的楚王。

那張熟悉到夜裡也常常夢到的臉，他一直在想再次遇到他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憤怒，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地平靜，楚王改變了很多，在這短短几年中，他的眼睛變得渾濁了，不再是初見時的清明，唯一不變的是那注視他的時候燃燒著的灼然……

他不知道楚王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心理，明明將他如此狠心地置於死地，但是在他的後宮的牆壁上還掛著他的畫像，在他的宮廷裡那些不論是豔美的女嬪還是俊秀的男妃，在這些眾多的嬪妃的臉上他似乎都能找到他的影子，有的眼睛像他，有的鼻子像，有的輪廓像……這個冷酷的君王到底在搞什麼？

楚懷安說過他會將他害得很慘，那時候心無城府總以為一腔熱血的忠誠會換來他同樣的善待，沒有想到他終於還是差點慘死在他的手上，那個人在那凌然的背後，那樣地冷酷無情，那樣背信棄義，君王自古無情，那淋漓的血腥終於讓他嚐到了苦澀。

他看著楚王讓隨身服侍的宮女用銀針試探那碗中的湯接著喝了下去，那個人還是那麼謹慎，他怕他在湯裡下毒嗎？還是害人太多，夜路走得太多，總是心懷提防？他幫那個人害死他的兄長和父王，沒有想到接下來那人要害的竟然是自己！如同他想要一刀割下楚王的頭顱沒有人能擋得住，可是那樣死太便宜他了！他不會這樣輕易就放過他！

……

清冷的深宮，他走過一個又一個的殿宇，那些嬌美如花的嬪妃們一個個眼中欺騙的神情，他們知道他們望穿秋水所等待的王是如此冷漠殘酷的一個人嗎？自古君王皆無情，還是他們明明知道，但是虛情假意之中想要得到的只是那至尊的金錢和權利。

宮廷之中的這都自古都是那樣如火如荼，他在那些人的眉眼之間都彷彿能看到彼此隱藏著的明刀暗劍，如今這楚宮之中傳聞最受寵的是兩個人，一個叫做明玉，昨天他端那碗‘香噴噴’的芙蓉玉液湯去讓楚王品嚐的時候偎依在那人身邊的就是明玉，明玉有一雙狐狸一樣的眼睛，那種淺褐色讓人感覺到蒙這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妖冶無比，那日他看見明玉那雙眼睛看著他的神情就知道那同樣是一個深藏心機的人，那個狐妖看他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一樣，他很怕他動搖他在楚宮的位置嗎？他看見明玉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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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軟若無骨地貼在那人的身上，一雙嫣紅的唇輕吻著那雙淡金色的眼睛卻一直盯在他的身上。

比起明玉的嬌媚另一個受寵愛的男妃憐月就顯得收斂多了。這時候他正端著盤子走過憐月的玉容殿前，如同他的名字，那是一個如同月光一樣恬靜的少年，當他從那雕花的木門望進去的時候他正安靜地坐在桃花芯木的椅子上，一頭黑亮如緞子一樣的長髮垂下來，一直披散到腰間，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白玉一樣的質地，半透明的，很細膩純淨的嫩白面板，他突然抬起頭看著他，一雙子夜一樣漆黑的眸子，蒙著一層淡淡的水汽，惹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