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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他的太陽穴那兒痛得很,可只要一回想到比武結束之後,常明兮忍著傷痛走到仲儀面前,雙手捧劍,跪下說“寶劍奉還”的模樣,就……就……
“來人。”他嗓子沙啞地喚道。
給朱振代班的江公公趕緊跑進來,低頭道:“皇上您吩咐。”
“把……”仲儀抬起手,眼睛閉著眉頭皺著,想了一會兒才把手放下,嘆氣一般地說,“把安婕妤傳進來。”
“是。”太監倒退著下去傳話了。
裴銘凌晨的時候醒來過一次,身上到處緊緊纏繃的紗布叫他睡得不舒服,連翻身都翻不了。身子倒是不太痛了,畢竟也是常年在戰場上打過來的,受傷之類的事情早已習以為常了。除此之外,他的手臂卻略感痠麻,木得像是不存在了一樣,勉力抬起身子一看,笑了笑,原來是許由是趴在他的手臂上睡著了。
還是那樣的睡顏,因為臉頰處的肉被壓著,嘴唇也微微往外嘟著,裴銘心中一動,如那日一般伸出手指,帶著些試探意味地伸過去,在他的唇中翹起的地方,輕輕碰了一下。
他的手因為常年習武,碰的總是又冷又硬的兵器,所以手指粗糙帶繭。可雖是手感鈍重,碰到這樣柔軟的地方,裴銘還是忍不住微微睜大了眼睛,接下來,他甚至有點無意識的,手指滑過許由是臉部的輪廓,大拇指在他的下嘴唇上來回輕撫。
夜色靜謐,月華洩了滿地,裴銘的目光裡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而一閃神間,手背上被另一處溫熱覆蓋住了,許由是的手抬起來,順著裴銘的手攀上來,最後覆在他撫摸著自己的臉的手背上。
他仍是閉著眼,就像是沒有醒,說出來的話也是夢話一樣:
“抓住了。”他輕聲說。
說完,許由是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目光裡瑩彩流動,瞳孔中映著裴銘震然的神情。
他從地上坐到床沿邊,身子俯下來,一手撐在裴銘的腦袋邊上,一手解開了自己束好的頭髮,髮絲落下來,髮梢輕點著裴銘的頸部,帶著些微微的癢。
“裴銘,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麼?”許由是的聲音輕而緩,帶著某種蠱惑的味道。
“穗寒……”裴銘怔怔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許由是悽然一笑,道:“你是否在想,倘若我是一名女子……”
從裴銘的表情便可看出,許由是猜得分毫不差。
“我……”裴銘想要開口。
許由是掩住了他的嘴唇,衝他無聲地搖了搖頭,接著又是一笑,那一笑,看著裴銘心口彷彿都是揉碎了一般得疼。
他傾下身子,嘴唇與裴銘的雙唇相貼合。
淺淺的一下,彼此最柔軟的地方相觸,剎那間如萬頃蓮花盛開,裴銘只覺得胸口處像是被貓的利爪狠狠一撓,幾聲粘膩的貓叫聽在耳中,讓人茫然躁動不知所以。
許由是起身的時候,裴銘的手掌順著他的腰滑下來,最後停在最削瘦的那一處。
他們彼此對視。
“可惜了,”許由是的睫毛顫動著,笑著說道,“可惜了我不是一名女子。”
“呼——”
窗外好大一陣風颳過,吹得窗戶嘩啦啦的響。
裴銘倏然間一個反身,雙手一用力,把許由是按在床上,自己翻身撐在他的身體上方。他喘著氣,眉頭緊鎖,如同生氣了一般。
連許由是都是有些意外的。
“是從什麼時候起的?”裴銘問道。
許由是直直地望進他的眸子裡:“從我十年後第一次見你。”
裴銘的神色有些痛苦:“為何?”
“不為何。”
“你……想要我怎樣?”
許由是的手抬起來,撫摸過裴銘的臉頰,道:“我想要你平平安安,我想要你無憂無慮,我想要你知道……只要知道就夠了……”
裴銘定定地看著許由是。
夜裡,忽然響起一聲撥絃的琴聲,“叮”的一聲,悠悠盪盪,漸響漸遠。
“我知道。”裴銘說。
許由是抬眼看他。
裴銘垂下頭吻住他。
親吻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舌尖相碰,相抵,相觸,口中的汁液、呼吸彼此交換,許由是的雙手攀住他強壯而結實的後背,他的身上纏繞的全是紗布,上面還隱隱約約帶著鮮血的印跡。像是要宣洩壓抑在心中太久的情感,兩個人都在互相索求著,連綿不斷地吻讓他們的身體在愉悅間微微震顫著。
原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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