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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小的只是奉令行事,王爺莫教小的為難。”
琰元看他一眼,不說話,心中瞭然似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小袋銀子來,往獄卒手上一放,撣了撣手,便想往裡走。
獄卒看著手上的銀子,嚥了咽口水,心中腹誹道:“怎的這犯人這般重要,這麼多人趕著來見他。”然而他也沒忘了常明兮的囑咐,忍痛追上去兩步,把銀子遞迴給琰元,苦笑道:“王爺,小的真……真不能讓您進去……這銀子您拿回去吧。”
琰元先是一愣,繼而竟笑了出來,道:“你是何時變得這般耿直的?”
獄卒心裡的苦水一個勁兒地往外冒,嘴上卻不能說,只能苦著一張臉道:“求求王爺饒了小的吧。”
這天是越來越陰寒了,淑節是個女孩子家,此時不免有些害怕,將常明兮的手臂抓得緊了一些,不敢朝其他地方看。而常明兮面朝著這間石屋的一角站著,等著坐在他身側十步左右那兒的許由是開口。
“這麼多年了,仔細回想的時候,難道你就沒有懷疑到他身上的時候?”許由是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的意思。
心中明明有某處幾乎已經猜到許由是說的這人是誰,但是又似乎是自欺欺人地對自己說著“這不可能”,常明兮的面色稍稍有變,一切都被許由是看在眼裡。
許由是深吸一口氣,笑道:“看來你也不是沒有想過,被我猜中了。”
“把話說明白,我沒空聽你繞彎子。”常明兮道。
“好,”許由是答應得爽快,在地上一拍,道,“那我就幫你捋一捋四年前的事情。”
事實就快要擺在眼前了,常明兮卻有些心生退縮之意了,他的手並不惹人注意地貼在石牆上,指甲摳進去,忍了半天后,才說:“你說。”
許由是問道:“你可曾回想過,那天夜裡皇上為什麼會知道你在空霧閣?”
常明兮努力回想:“因為那時候我以為……”然而,多少年來心中想當然般形成的緣由,如今竟有些說不出口,因為無論怎麼說,用來回答這個問題都顯得牽強。
“那你可知道,就在你在空霧閣等候的時候,那個人在哪裡,在做什麼?”
常明兮道:“他那時,應該已經被軟禁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許由是大笑了幾聲,道,“那人被軟禁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情,難道你忘了是什麼時候聽到宮人前來向皇上通傳的麼?”
這個常明兮清楚的記得,是第二天的清晨,自己還躺著床上動彈不得的時候,如果說自己等候的時候已經被軟禁,何至於要那個時候才通傳?
“第三點,你還記得楚衡天的屍體是在哪兒麼?他死在前庭的屏風後面,那個地方,應該是他看見熟人來之後迎上去走到的位置,若當時來的人是皇上,或是皇上派來的殺手,楚衡天怎麼會手無寸鐵的迎上去,何況那時候他正在緊張地收拾逃跑的行裝,更應該是草木皆兵的狀態。所以除非是極其信任的熟人,他不會如此的。”
常明兮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不能也不敢去回想那一幕,每每回想起心頭便劇痛一分。
“最後,常明兮,你可知道從古至今沒有一人與皇帝爭奪皇位還能僥倖生存下來的,更別提封王了,但是那個人不同,你可想過為什麼?”許由是看著他喘不過來氣的樣子,心頭竟覺得有幾分快意。
“因為他是襄丘汗王的孫子,皇上要安撫戰後襄丘的情緒,所以不會處置他。”這是那人曾經對自己說過的答案,常明兮有些虛弱地說了出來。
許由是冷笑一聲:“不止。”
空氣裡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淑節聞得不舒服,甚至有點想幹嘔。
“還有什麼?”常明兮問道。
許由是盯緊了他,仰起下頜來,字字句句清楚而緩慢地吐出來:“因為他向皇上獻上了自己最重要的臣子的頭顱,還有——你。”
心中霍然間一陣劇烈的震顫,叫常明兮本是一片黑暗的眼前頓時白茫了一下,就連呼吸也快要上不去了,手指瞬間用力摳住牆壁,指甲縫裡滲出血來,許久許久之後,他啞著嗓音,聲音裡帶著顫:“你騙我。”
許由是輕笑:“我沒有騙你,他親眼看見他殺了楚衡天,然後逼著你母親飲下毒酒,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你母親的頭上戴著一支朱蓮碧葉簪。”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常明兮搖著頭,口中喃喃,難道說……原來……這麼多年……竟都是錯的?下一刻,他瘋了一般地往前跨了一步,似乎是想要揪住許由是,無奈因為眼睛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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