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頁)
苟紀�順浴�
秦太醫回了宮便又被太后叫了去,忙了許久也又把這個胡神醫給忘了,直到回了太醫院,看見那個坐在書架下的一團黑影,嚇了一跳之後,才記起來還有這麼個人在。
秦太醫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我說你啊,怎麼坐在地上,快起來。”
胡神醫雙眼直盯著書裡的內容,只恨不得臉都貼上去,秦太醫見狀,知道他是讀得忘我了,只好又加大了力拍了拍他:“吃過飯了沒,不如與我一起出宮吃一頓,你若想看,又有皇上特許,明天再來便是了。”
“木葉菡萏!”
忽然之間喊出來,嚇了秦太醫一大跳,差點沒跟著胡神醫一道坐在地上。
“你說什麼?”秦太醫問道。
胡神醫闔了手上的醫書,從地上站起來,眼睛掃了一眼太醫院裡其他的醫生,抓著秦太醫的手腕走出太醫院門,一路走到一個無人的宮牆腳。
秦太醫跟不上他的腳步,走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胡神醫確定四處無人之後,才說:“我懷疑,皇上被刺這事有貓膩。”
秦太醫這一嚇也不亞於胡神醫剛才的一聲大喊,他趕緊壓低了聲音:“你說什麼?這事可不能隨便瞎說……”
胡神醫攤開手上的醫書給秦太醫看,手指一豎一豎行地指下來,道:“常大人中的毒叫做木葉菡萏,只能以這幾種邊疆稀有藥材來解,可是我們給他下的藥方裡,沒有這其中需要的一味藥,他又是如何見好的?”
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秦太醫把他手上的書搶來,又仔細看了一遍,通篇看到了底,才緩緩道:“果真如此……”
“尚有一事我一直沒有敢跟皇上說,”胡神醫從袖中掏出一物,迅速塞入秦太醫手中,“這是我那日幫常大人更衣的時候,在他袖中摸出來的,你說他一個內宮大臣,身側怎會備有如此悍物?”
秦太醫把此物藏在寬袖下,用手細細描摹著它的形狀,不由一驚。
真是一把好刀。
但他也不敢妄作斷言:“隨侍在駕,又是單獨出宮,身旁備著防身之物,也並不為過。”
胡神醫默然不語,只見額頭又添皺褶,他思忖了片刻,道:“我是沒有資格說什麼,但你身為太醫,要適當地幫皇上提防著點,我看此人得皇上如此重視,實非善類啊。”
月色裡,宮燈下,秦太醫對胡神醫作深深一揖:
“秦某記下了。”
24、第二十四章 我是楚樓
後來的日子,盛暑走了沒多久,卻很快又迎來了秋老虎,悶熱的天氣叫人能憑空濡出一背的汗來。好在幾場秋雨下下來,天氣便一日比一日寒了,淑節和顏燈抱出櫃子裡的厚被,琢磨著晚上該給常明兮添上了。
先前因為中毒的事情,仲儀準他不用日日去御書房了,只要有事,一般是寫在一張紙上,叫朱振給他送過去,等到他寫下了回答,再讓朱振給送回來。這樣的差事,一般隔兩日有一次,有的時候多了,一日得走個兩三趟,宮裡這樣大,御書房離花榭又不近,朱振後來自己說,這條路,只怕自己閉著眼睛也走得了。
今日又送來了一張紙,仲儀問的是招安東南水寇一事,常明兮細想了一會兒,提筆寫下自己的意見,朱振候在一旁,見常明兮放下了筆,便弓著身子把手上的錦盒捧過去。
朱振走後,常明兮託著腮看著桌上的一豆燈火出神,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捻起仲儀剛剛遞來的紙的一角,另一角湊在燭火上。很快,火舌貪婪地舔舐上了整張宣紙,常明兮怕燙一般的鬆了手,便看見紙張燃盡的那一刻,最後一縷灰燼像是被一雙手托起來,猛地上揚漂浮起來,到了某個高度洩了力,才重新緩緩下墜。
似乎自從中過毒之後,就很容易疲乏,看著那灰燼落回桌上,常明兮掩住嘴淺淺一個哈欠。淑節知道主子這幾天每到這個時候便會犯困,所以早早就收拾好了床鋪,這時便主動端了熱水來服侍他洗漱就寢。
深秋已至,窗外不再復夏日那樣喧鬧的蟲聲,大抵是能叫的都開始準備冬眠去了吧。很快夜便深了,值夜的淑節挨不住睏意,倚著寢室外的門柱眯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聽見常明兮翻身的聲音。也許是屋內的光線太明亮了,叫人睡不好,淑節躡手躡腳地進去,掀開燈盞各熄了兩根蠟燭,只還剩下另外的兩盞。
見屋裡暗了許多,淑節這才重又退出屋來。
常明兮其實一直睡得都不安穩,身上的某處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