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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亂忙著救火的時候,翊衛隊也在四處尋找仲儀的身影,在無數聲“皇上呢!皇上呢!”的叫喊聲中,也不知誰忽然顫著嗓音,指著那處火光,道:“皇上……皇上該不會在……”
所有人的腦子都是一懵。
那場大火撲滅了,也沒有找到仲儀的身影,但後來人們都這麼認為,皇上是喪生在花榭的那場大火裡了,熊熊的大火燒得連屍骨都不剩。所幸那時皇上已經留下了遺詔,令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皇上並未將皇位傳給他的子嗣,而是傳位給了他的十四皇帝晟央王仲謙。
“也許是自盡也未可知啊。”一聲長嘆。
若有人問一句:“為何?”
“因為皇上愛那個為他而死的男人,便隨他而去了唄。”
一年後。
一隻畫舫在揚州瘦西湖的悠悠碧水上蕩著,久久只是不動,船簾也不開啟,如同沒人的空船似的。正是春意盎然的時節,日頭又是最好,兩岸翠柳拂堤,鳥鳴啾啾,岸邊遊人如織,只是那畫舫離岸邊離得遠,也沒人能聽見裡邊兒的動靜。
“唔……嗯……你……你輕點兒……”
“怎麼了?”另一人柔聲問道。
已經在一起一年有餘了,只是情/事的時候仍然掩不住的羞澀,他躲開身上人的視線,低聲道:“有點疼……”
另一人抿唇一笑,將他整個人翻過來,讓他趴在軟榻上,動作也放緩放輕柔了些。進出之間,又看見他背上的一道猙獰的傷疤,心中不免傷懷,於是垂下頭去,沿著傷疤從上至下一路輕輕舔了下來,撩得身下的人渾身一陣戰慄。
“不覺得醜?”他喘著粗氣兒問道。
那人加快了些速度,叫身下的人承受不住,幾乎要咬住軟榻的一邊,過了會兒才應道:“美得很。”
又過了許久,這場情/事才結束,身上帶傷的那人累得穿衣服的手都在抖,另一人看了,便把他親暱地攬過來,幫他繫上衣釦。
等到二人衣服都穿好的時候,船簾才被開啟,清新的春日空氣驅散了畫舫裡的淫靡的味道。一人走上船頭,極目四處望了一眼,又深吸了一口氣,道:“楚樓說過,春日最宜到揚州觀景,果然不錯。”
冷不丁一個軟枕砸到背後,一如當年的茶杯砸在背後一般,只聽畫舫中那人道:“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提別人!”
如今倒也學會吃醋起來了,船頭上那人一笑,走回去將吃醋的傢伙連著被子一起抱住,本來是想要笑著說什麼的,但是話到了嘴邊,笑容卻又消失了些。只見他躊躇了一會兒,張了張嘴:“明兮……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
叫“明兮”的人不說話,只微微側著眼睛看他。
“你究竟是不是……”那人說到一半,停住了,仔仔細細地看著明兮的臉,從額頭到眼睛,到鼻樑,到嘴唇,到下巴,一寸不落地看下來,忽而目光又停在對方的眼眸裡,許久後,輕柔一笑,“罷了……”
說完重新又逗弄起來懷中的人,好像恨不得再撩起一波火來才好,兩人鬧得畫舫都左右輕輕搖晃起來,蕩著水面一波又一波的漣漪朝四周漾開。
玩鬧間摸到床邊有一個硬硬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從被子裡把這東西拿出來看,這才發現是一柄摺扇,曾經送給對方的白玉鯉魚被當做了扇墜,掛在摺扇下邊。
“還以為你沒把這個東西帶出來呢?”那人展開扇子。
明兮輕輕撫摸著扇子下邊潤澤的白玉,道:“本來是沒帶的,後來想到了覺得捨不得,又託人幫我從宮裡捎了出來。”
“你膽子倒是大。”那人聽了,轉頭笑道,誰知一扭頭,看見的就是他的臉倚著自己的肩頭,越看越是喜歡,便忍不住去啄他的嘴唇。
明兮難得露出些微俏皮的神情來,偏偏就是往後躲,不讓他吻著,兩個人的嘴唇間就是隔著那麼一點點的距離。那人心頭一陣難耐,手中的扇子往邊上一放,重新傾身將身邊的人壓住……
無人能看見那扇子上題的兩行詩:
倚欄休夢去,緣盡半生來,飲得茶涼,看卻歸鴻,情長至倦濃。
年歲花相似,歲年人不同,寒暑秋冬,人間天上,自有云歸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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