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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天!”洛陽苦笑了一下,敲個門搞得跟要撞門似的,他什麼時候能不這麼狂啊。
“我知道了。”轉頭一笑,絲毫沒有懺悔的意思,嘴角彎起的弧度頗有點討好的意味,不減其眉宇間的慵懶桀驁。
“誰啊?”因為下雨而早早歇下的陳老漢聽到敲門聲,有些不悅的出來開門,卻在門開啟的瞬間,門外的兩個人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愣在了原地。
眼前是兩個英朗落拓的挺拔男子,略高的那一個穿得一身如墨玄衣,紅袍似火,邪魅尊貴,灑脫不羈,唯獨望向身旁男子時眼中流露出不一樣的溫柔,被注視的那一個白衣勝雪,長髮如水般垂在身後,黑白分明,線條優美,美得純粹,聖潔。
明明被雨淋的溼透的衣衫和頭髮都有些凌亂,卻絲毫不顯狼狽,舉手抬眼間,貴氣渾然天成。
“老人家,我們兄弟路過這裡,眼見天色已晚,可以借您這裡躲躲雨麼?”開口的是那個少年模樣的白衣男子,他的語氣很恭敬,然而神情淡雅中更顯幾分清貴,恍惚間讓人不敢正視。
“老頭子,你在那兒幹什麼呢,什麼人啊?”屋裡傳來一個蒼老的女人的聲音,不過聽上去蠻和善的。
“是兩位路過的公子,想躲躲雨…”老漢一邊回應老伴兒一邊將兩個人讓進屋裡,開啟一間房屋的門,“這是我那小兒子的房間,二位公子若不嫌棄,今晚就在這兒將就一晚吧…”
“拿著,賞你的!”歐嘯天環視了整個屋子一週,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丟給老漢一個不小的銀錠,轉身替洛陽去解身上的斗篷,看他衣服溼的厲害,又掏出一匝銀票,抖了抖上面的水,“都給你了,去弄身乾淨衣服來——”
很無語的擋開他的手,洛陽滿是歉意的轉身對老漢道,“他就這臭脾氣,老人家,還望您不要介意——”
“不!沒…沒有!”陳老漢震驚的看著手中做夢都不敢想象的鉅款,靈魂出竅了一般訥訥的張大了嘴,結結巴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愣在這裡幹嘛,去弄身衣服來啊!”嘯天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又伸手去弄洛陽的衣服。。
“啊?啊!是…是!”被他這一眼驚得一個哆嗦,老漢驚惶的收好錢,慌慌張張的轉身出去了。
“我自己來,你也把外袍解下來吧——”洛陽接過來自己動手,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他,“我們是有求於人,你的態度就不能好點嗎?”
“我給他的錢夠他全家花好幾輩子了,到底誰求誰啊…”解下自己火狐皮鑲邊的紅色長袍隨手搭在一把古舊的椅子上,某人不服道。
“那麼厲害啊?”皇太子殿下生長於深宮之中,對錢的重要性瞭解的顯然不夠透徹,聽他這麼一說,又想起老漢拿到錢時的反應,心下暗暗吃驚。
“這裡離鎮子太遠,外面又下著雨,家裡只有這些舊衣物,兩位公子…”看到兩個人衣飾華貴,氣質超凡,又想到玄衣男子出手那般的大氣,知道二人定然不是尋常人物,陳老漢抱著兩件舊衣服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不等嘯天開口,洛陽就將衣服接了過來,“多謝老人家,真是煩擾您了——”
“不煩不煩!”洛陽謙和的態度讓老人受寵若驚,不覺的話也多了,“我那小兒在鎮上討生活,就剩我和那老婆子在家,公子若不嫌棄只管住下來好了——”
“哎呦—哎呦—”不等歐嘯天開口,外面傳來幾聲斷斷續續的呻吟打斷了老漢的絮語——是那個老婆婆的聲音。
“怎麼了?”兩個人都沒有帶兵器,歐嘯天習武之人的本能讓他不由的警覺起來。
“沒事,我那老婆子癱在床上了,逢著陰雨天就腰痠腿疼,我去給她揉揉就好了,”老漢趕忙解釋,“兩位公子自便,我就失陪了。”
“那老人家去吧,替我們向婆婆問好——”洛陽點頭,歐嘯天身上的煞氣漸漸散開,站在那裡沒有做聲。
農家幽靜,盈耳的唯有雨打枯葉之聲,沙沙作響。
小屋有窗,窗外正是一面山壁,遠望出去,滿目迷濛,溝不深而秀,峰不險卻峻。風剪剪,雨霏霏,深秋時節的滿目蕭疏更顯得深山中格外幽靜媚人。
“先把衣服換下來,彆著涼了!”嘯天一把拉下窗戶,讓洛陽去換衣服。
“少時夫妻,老來相伴,有這麼一間小屋棲身,相守相依,這一對老人家的日子真讓人羨慕啊——”洛陽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又想到老人平靜無波的生活,不禁感慨道。
“我對你不夠體貼嗎?”從後面擁住他,把頭抵在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