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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詭異的安靜,讓他幾乎開始懷疑自己收到的情報——冰族人不是已經開始攻城了嗎?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他去過帝宮,紫菀皇后告訴他,洛陽回來過,又離開了。
沒有注意到那個昔日裡端雅高華的大燕皇后憔悴恍惚的樣子,甚至沒有看清,躺在場上的那具早已冰冷的屍體,正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心裡那根線快被繃斷了,他滿腦子都是一件事,都是那個白色的影子。
他不在?會去哪裡?
發了瘋一樣四處找他,卻不知道該去哪裡找。
他和洛陽的記憶,除卻了逃離帝都的那兩年,背景不外是宮牆,軍營,朝堂…
他是君王他是臣…
他們的身份,無法逾越的距離…
曾經他以為自己根本不在乎那些浮名,曾經他以為那一切都不算什麼,直到流亡在外的兩年裡,他一點一點看清了自己對洛陽的感情。
再次回到這裡,每一寸空氣,都是分外壓抑的沉重。
因為他知道,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那個人再也不會像那兩年裡一樣放任自己被他寵,不會再那樣賴著他,只為他展露那樣發自內心的無邪笑容。
正想著,渾然不覺一隊人馬的逼近。
“什麼人在那裡?!”為首的人一聲大喝,從馬上躍起,向著他所站的方向掠過來。
月光下,修長的黑色身影似乎一驚,慢慢地轉身,然而那動作在別人的眼裡已經快如閃電。
繼而,宛若飛沙走石一般的瓦片轟然襲向著他襲來,嘩地一聲,屋頂巨震。
死一般的安靜,只有輕輕的風拂過耳際,微有些冷。
心裡,一種異樣的熟悉感湧上心頭,心裡,某個地方開始一點下沉…
剛才還殺氣騰騰的領頭少年一個踉蹌,停在了那裡,凝眼注視著塌陷的屋頂。
不過一刻之後,那個黑衣人緩緩從瓦礫中站了起來,張狂,霸煞,孤傲,月光下,邪魅的嘴角泛起一抹殘酷卻無比炫目的笑。
“許久不見了啊,阿琅——”
震驚,激動,戰慄的幸福與惶恐。
琅軒向著那個人跪了下來,重重的,深深地低下了頭,“您終於回來了,少帥——”
那顫抖的聲音,竟已隱隱的有了哭腔。
“傻瓜!”輕聲的一嘆,慢慢地走向前,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嗔怪道,“這樣子,可不像是我的人啊——”
“少帥!!”一聲低喚,依舊是跪地的姿勢,緊緊地擁住了眼前黑衣裡不過和自己同齡的少年。。
以前,因為稽將軍的存在,神武軍的將士都習慣稱歐嘯天為左帥。
可是,一直以來,也有兩個例外——那兩個人,他的左膀右臂,葛雲飛習慣叫他‘少將軍’,而琅軒則固執地叫他‘少帥’。
阿琅,阿琅,十四歲時他從太師府裡要回的那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少年,如今也和自己一樣,長成高俊的男子了。
那一次,他送洛陽回白塔的時候,一個瘦弱蒼白的小男孩匆忙惶恐的跑過來,灰頭土臉的撞到了皇太子殿下的白衣上。
“找死!”一直和洛陽並肩的嘯天上前一步,一把拎起那個顫抖的身子,把他從洛陽身上拉開。
凌亂殘破的衣衫早已遮不住傷痕累累的身體,那個孩子好像早已渙散了,目光渾濁,只是嘴裡喃喃地念著,“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
“該死的,小蹄子跑哪裡去了——”一個囂張的男聲傳過來,似乎有著壓抑慾望的沙啞,“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一定給大爺我把他找回來!”
洛陽看著嘯天手裡那個狼狽不堪的孩子,把他接下,沒有說話,而嘯天則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純粹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是”隨從領命離開的聲音之後,又是那個男聲的自言自語,帶著不耐煩的抱怨,“老子還沒玩夠呢,你竟敢跑,看我不弄死你”一聲低嘆之後,又傳來一句,“嘿嘿,不過還真夠味兒,雖然沒有那皇太子殿下長得可人,但也是難得美味啊…”
咯吱咯吱——
黑衣裡的歐嘯天手握的咯咯直響,右手反手探向身後,拔出了闢天劍。
所以,當長孫敬修轉過拐角看到自己要找的小少年時,也同時看到了冷素的昭明皇太子和殺氣騰騰的歐嘯天。
“臣長孫敬修見過太子殿下——”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