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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籃紹蠻子,歐大將軍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老子的下半夜竟然讓你們給耗去了。
但是一想到那些人的去向,他又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心裡微微的有些激盪,“老子這麼給面子,你們可別讓我失望啊——”
第二天回到小院,推門的時候他就覺得哪裡不對勁,暗暗地凝起了內力在右手上,他一使勁,推開了漆黑的大門走進去。
葛雲飛靜靜地候在外面,不是他不想進去,而是沒那個能力,在他抬腳邁向門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明明已經被自家左帥推開的門,無形中卻好像有一道牆擋在那裡,讓自己進不了身。
歐嘯天笑著轉身丟給他一句,“別白費力氣了,在外面候著——”說完,輕輕地把門帶上,只留下一臉驚異的葛雲飛愣愣的杵在門口,半天才回過神來,急忙地頭應了句,“屬下遵命——”
正要緩步走向洛陽住的小屋,忽然,歐嘯天停住了腳步。
麗日當空,微風漫卷,滿天花舞。
那株梨樹像是一個盡情狂肆的旋轉著的舞女,在那一瞬間要釋放自己所有的美麗,無邊的輕盈飛舞中,無數純白如雪的花瓣打著旋,肆意的留戀,纏綿,像一團霧,像一片雲,卻是更加的飄忽,豐滿,美輪美奐。
這般奇異的景色入目,一時間,讓人呼吸一滯。
不只是因為那種迴旋著的驚人之美,更是因為漫天花雨中那個靜坐撫琴的少年。
月白長衫,身後散散的披了件白色的袍子,白皙精緻的俊朗面孔,淡然悠遠的眉目,清淺的水唇,如果不是那一頭如墨的青絲,他整個人幾乎就與這漫天飛舞的梨花融在了一起。
琴聲清越,自他如蔥似玉的修長十指下飄出,像是無形的絲線,牽扯指引著起起落落的花瓣。
一場絕世的狂舞。湮沒他傾世的容顏。
似乎一切只在這小院裡迴旋,微風徐徐,小院的上空碧藍如洗,時而幾片繾綣舒捲的白羽飄過,守在外面的葛雲飛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都沒有看見。
落花似雪,紛紛綿綿。
一身黑衣那麼突兀的靜默在他的面前。
“洛陽——”那人輕輕喚他。
沒有抬頭,他專心致志的撫弄著琴絃,琴聲由清幽而變的激盪。
像是受到了什麼蠱惑似的,手中的闢天劍開始不安的躁動起來,發出急切的嗡鳴。
一抹詭麗邪氣的笑容漸漸浮起在歐嘯天的嘴角,他驀地伸出閒置的右手,一陣疾風似的,俯身,屈指,握住了那片片打著旋自洛陽眉尖飛過的白色花瓣,慢慢地抬手送到自己唇邊,輕輕地嗅了一下,緩緩的閉上了眼。
忽然,闢天出手,那一襲如墨玄衣騰身而起,隨著樂聲舞動起來。
洛陽依舊默然靜坐,不動聲色,玉指在弦上躍動。
疾風驟起,衣袂紛飛,青絲拂亂,白衣之上那張俊逸清雅的臉上浮現出認真專注的迷幻神情,美到不可方物。
劍氣縱橫,流光炫目,起起落落之間,落花如雨。
白色的梨花密密匝匝的飄落在嘯天的身上,髮間,一身玄衣在如幕的純白色中耀眼刺目。闢天長劍在他的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純青色的劍身與流動的空氣肆意的摩擦,碰撞,火星四射,靈若蛟龍,氣貫長虹。
皇太子殿下有一把寶貝得不得了的古箏,在帝宮裡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那是他四歲初上白塔時太傅給他的。
“你試試…”當年,輕捋著長長的白鬚,大祭司看著開心得不得了的小洛陽寵愛的撫上他的頭髮。
隨意的玩弄著那七七八八的琴絃,指下飄出的卻是及其醉人的音色,恍如仙樂。
那個小傢伙,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彈琴。
第一次見到嘯天的時候,洛陽正是在彈那把琴,那絲絲縷縷琴聲彷彿冥冥中的召喚,把他帶到他的身邊。
剛到這裡的時候也是,洛陽常常拿它來打發時間,到興起時,嘯天就隨著他的箏聲舞劍,如切如磋,一如當年在白塔下那兩個相得益彰的少年。
在空桑上古的傳說中有位魔君曾入海斬龍,以龍骨煉鑄闢天長劍,龍鱗打造定乾戰甲,那根龍筋,被用來做了琴絃。
太傅曾跟他說過,那琴的主弦在最後一根,只有命定的人可以撥得動。
那弦的名字,喚問鼎。
當時只有六歲的小洛陽不懂,就跑去問太傅,“這箏琴原本是柔雅之物,為何這琴絃叫這麼個梟戾的名字?”
“其實當年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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