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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話說兩個人那天去釣魚的結果,是我們的太子殿下在河邊端坐了半天,一無所獲。
厚厚的冰封住的水面毫無波瀾,大多數的魚兒都冬眠去了,誰要理這兩個神經大條的傢伙。
於是,洛陽不高興了,他抬起頭盯著在冰上揹著手晃來晃去的歐嘯天,“怎麼沒有魚?”
原本就窩了一肚子火的某人終於忍無可忍,他靠近過來,一臉邪邪的笑容陰陽怪氣的湊到太子耳邊,“嗨,洛陽,我一直想問,你到底是太聰明呢還是太蠢,這大冬天的怎麼會有魚,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啊?”
“你敢說我?”洛陽很不可思議地迎上他的臉,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讓歐嘯天頓時感到一股隱隱的危機感,這不,他還沒來得及躲開,就忽然覺得腳下溼溼涼涼的,低頭一看,原本自己立在上面的那一處冰層忽然裂開,身體不由自主的陷落之際,他看到洛陽一身白衣飛快地向岸邊掠去。
“大將軍這是要下水捉魚為我做湯嗎,忠心可嘉啊!”那小子不動聲色的拂去濺到長袍下襬上的水花,強憋著笑,裝出一臉感動的樣子衝著在寒水中掙扎的嘯天,“天有點冷,本宮先回了,你慢慢繼續哦。”
承光二十六年,大燕右相歐孜冶一派被查實有謀逆之心,承光帝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一紙詔書送到早已被神武軍層層圍起的丞相府。
除卻程式化的修辭章法,高高在上的帝王給予一個歷經兩朝的老臣最後的獎罰,“誅滅九族”!
那一年,剛滿十六歲的歐嘯天在不久之前剛剛因為戰功卓著被提升為神武軍的驍騎左將軍,這在帝國軍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第一次坐上了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
那一年,那個喜歡玄衣紅袍的少年將軍登上了自己功名的頂端,又在瞬間,跌入了人生的低谷。
剛剛從戰場上歸來的他就聽到了自己一族被滅的訊息,還沒有來得及傷心,便被自己一向敬重的上司,一向視之如師如父的稽將軍親手帶上了枷鎖,押上了刑場。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時候,原本被派到東瀛列國視政的昭明皇太子突然出現,他憑手下的三萬太子親衛軍生生的從四十萬神武軍守衛的刑場上劫走了他。
那之後,兩人開始了浪跡天涯的逃亡之旅,那一對少年英傑就這樣淡出了各種勢力的視野範圍,跟他們一起失蹤的,除了個個身懷絕技,身手不凡的三萬太子親衛軍,還有神武軍的左翼,剛剛隨著歐嘯天從戰場上下來的二十萬驍騎師。
承光帝洛熙洺原本早已不理朝政多年,昭明皇太子洛陽從十二歲開始代政監國,那個笑得溫潤清雅的俊朗少年,手段凌厲果斷,所以雖然說各個屬國時有動盪,那幾年裡大燕本土倒也和順安穩。
自從歐家被滅族,歐系一派的力量幾乎完全被消滅,皇太子又為了歐嘯天反出了伽藍城,再加上帝王專寵的雪妃因為誕下滄月公主難產而死,這一系列的事讓承光帝大受打擊,更加的無心政事。於是,朝政幾乎完全落到了長孫太師的手中,一派獨大,難免腐化墮落,很快,原本還說得過去的老化政體,種種矛盾激化之下,破綻百出,難以維繫。
夜色清寂,一個身著青灰色長衫的身影悄悄的進入了帝宮之側的白塔。
“太傅,這是章臺御史夏言之昨晚送進太師府的,我查了一下,這次南澤的蝗災賑災款十之六七被這幫蛀蟲給吞了。”一個也就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恭敬的遞上手中的一砸銀票,一字一句的向大祭司彙報著自己掌握的情況。
“敬聲,辛苦你了…”白鬚長髯的老者收過那一堆贓物,看著眼前的愛徒,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還沒有他的訊息嗎?”
“學生無能,還是沒有掌握太子殿下的行蹤,前些日子有人說在西荒邊境看到過玄衣白袍的兩個少年,我懷疑…”長孫敬聲壓低了聲音,沒有繼續說下去。
“哦”大祭司淡淡的應了一聲,他知道如果那兩個人想躲,找到他們絕非易事,“還有其他的事嗎?”
“前些日子,胤雪攝政的臨淵王有派使者去了藍紹,不知道有什麼圖謀,要不要?”
“罷了,”大祭司衝他擺了擺手,“這些事不值得你分神,還是儘快把太子找回來要緊。”
“可是,稽將軍近來似乎身體有恙,這神武軍的戰鬥力越發不濟,這些隱患如果放任,學生怕…”看到老師似乎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在眼裡,長孫敬聲不禁說出自己的擔憂。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正好可以把他逼出來,”淡到出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