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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彷彿自夢裡傳來一般的箏聲再次入耳,心底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漸漸地漫溢開來。
“你有沒有覺得這箏聲。…”試圖分享自己心中的困惑,卻聽見身邊的人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於是,出口的話又生生的斷在了那裡。
“哎!”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洛陽起身,看著嘯天熟睡的樣子,那個戰場上橫刀立馬,決斷殺伐,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男人,那個傳說中嗜血修羅一般的人物,此刻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毫無防備的睡在自己身側,臉上帶著點囂張而得意的笑容,好像正沉浸在一個甜蜜的夢裡。
他承認自己是在逃避,他不敢去正視二人之間的感情究竟到了怎樣的境地。
每想起這個問題,總覺得心裡很亂很亂,並不是因為那天嘯天跟他說的那些話,那種混亂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有了,不是沒有感覺到他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有多麼的火熱,不是沒有注意到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語氣有多麼溫存。
他們是玩伴,是朋友,是君臣,是兄弟。一路陪著自己走到現在,這個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過各種角色,可從來沒有改變過的是他對自己的呵護與寵溺。
在別人眼中的昭明太子是優雅的,高貴的,神秘的,完美的,甚至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也只有在他的面前自己可以退下那張無懈可擊的面具,任性,耍賴,撒嬌,惡作劇,做那個永遠長不大的洛陽。
太過熟悉,太過親密,太過依賴,他無法接受彼此之間那份感情的變質。
“吶,嘯天,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兄弟,對吧?”一遍又一遍的問著那個問題,從那人嘴裡得到那個不情願的肯定答覆來安慰自己,他們還可以,還是跟以前一樣。
小心的為他整好被角,洛陽悄悄地拿起長袍披在身上,步履輕輕的推門走了出去。
夜深,月靜。
洛陽站在門口將目光投向遠方,那如昔的俊朗臉孔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寂寥,澄澈的黑眸褪去了那種水霧迷濛的夢幻,只剩下如墨玉一般深邃的溫潤。
遠處的斜坡上一座荒亭在月光下氤氳成一幅意境高遠的寫意水墨畫,亭中彈箏的人影恍惚的看不清楚面容。應該是一個端婉雅緻的女子吧,她端坐亭中,秀髮如水般鋪淌了一地。
隱隱約約中他好像可以看得見,那人穿了一襲淡紫色的衣裙,裙裾的下襬尾末一隻血色的蝴蝶,悽豔,絕美,振翅欲飛。
(因為135篇幅太短,所以今天更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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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這就是拓枝的鳳凰樓了。
看著眼前修飾的玲瓏雅緻,甚至頗有幾分風雅古韻樓閣,若不是瞧見了那門口熱鬧紛繁的景象和那些媚眼如絲的攬客姑娘,還真的很難讓人將這地方同一般印象中的秦樓楚館歸到同一片地兒去。
“洛陽,你真要去?”已經站在了門口一邊並不太遠的地方,歐嘯天還是不死心,一把抓住了身邊的人,“這種地方不適合你…別進去了…”
“怎麼?我怎麼就不能進了?”洛陽皺了皺好看的眉毛,有幾絲的不悅,“不是你跟我說的嗎?說什麼有一個地方,沒去過的就不能算男人,那就是妓院。”
“如今你攔著我不讓進,什麼意思啊你?嗯?”
看著他明顯又在賭氣的樣子,歐大將軍暗自無語。
當時他只當是跟洛陽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小子記性這麼好。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今天算是知道了。
看著最前面的閣樓半腰上那鎏金的題匾,很秀氣的字,盡是金光燦燦也並不使人覺得俗哩,四周蒼綠色的紋飾——家有梧桐,有鳳來儀。
呵呵,鳳凰樓。
且不說之前歐嘯天的玩笑或是那日姬陽所言在這鳳凰樓裡給他留了東西,單單是往這種地方一站,洛陽只覺得心裡異樣的歡愉,像是被束縛壓抑了太久的乖孩子終於找到了一種叛逆的方式,哪怕沒有任何意義,單單是叛逆的本身,就是一種最好的發洩和挑釁。
他是昭明皇太子,大燕皇室唯一的嫡傳血脈,傳說中千古聖君光華皇帝的轉世。
一重重身份,一個個光環,卻也似一條條鎖鏈,將他牢牢地束縛在了那孤高的九鼎之上。
縱使是當年為救嘯天劫了法場,縱使是當日簽下詔書出城投降,縱使是揹著亡國之君的包袱,流落雪域,奔走四方。
在世人的眼裡,那個活在傳說裡的人從來都是那麼的神秘優雅,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貴是他從小到大被耳目薰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