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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是少主的人，自然應該在這裡照顧您。”

“我不是讓你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嗎？”姬陽一把擋開她的手，冷冰冰的看著她，“還不給我滾回去！”

“少主您又是何苦？”看他執拗的樣子蝶衣忍不住有點心疼，“有歐將軍在那裡，太子殿下不需要你我的記掛，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歐嘯天？！”因為剛才的動作使肩膀上的傷口更深了些，血不停的流出來，姬陽像是沒有看到是的，“他…他憑什麼？”

他憑什麼陪在哥哥的身邊，他憑什麼讓哥哥為了他而丟下一切，他憑什麼？！

“憑什麼？”蝶衣嘆了口氣，又拿手絹去幫姬陽擦傷口流出的血，“莫非少主真沒有看出來，他對太子殿下的情意…”

“那…”不知在糾結什麼，姬陽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太子殿下和少主，是有血緣關係的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

“蝶衣該死！”那清麗的女子恭敬地低著頭跪在他的身前，長裙下襬上的一對鳶尾碟便也伏在了塵土之中，明明是相偎相依的姿態，卻總讓人覺得有種說不清的寂寥。

“罷了，你是聰明人，我已經恢復了記憶這件事絕對不能再讓別人知道！”姬陽看了她一眼，心裡不覺得便生出了幾分愧疚和憐惜，擺擺手放緩了語氣“你先下去吧，去把葉緣找來。”

“少主的傷一直不見好，蝶衣也沒敢打擾…大概是以為少主還被困城中，葉將軍帶人去攻城了…”

蝶衣一貫平淡的語氣，可聞言後姬陽卻是再也保持不住那份冷漠了，“什麼？！憑他手裡那幾萬人，他簡直是去送死！”

“我也是天亮前剛剛得到的訊息，來不及阻止…”

“蠢貨！”狠狠地罵了一聲，姬陽抓過身邊的斗篷披上便向外走。

“少主！你的傷還沒…”

蝶衣趕上去為他整理外袍，卻被他抬手擋住了，“顧不得這些了，我得去把他找回來，否則他必死無疑。”

“少住在這裡休息，蝶衣為你去把葉將軍找回來…”

姬陽停下了腳步，苦笑了兩聲，“你走吧，回到昭明皇太子的身邊去，他不會虧待你的…”

“不！蝶衣生是少主的人，死是少主的鬼，我不能走，不能在這樣的時候離開你！”

“別再騙自己了，從一開始你喜歡的人就不是我，你看著我的時候目光只會在我的眼睛上停留，”面對身後女子不顧一切的嘶喊，姬陽嘆了口氣，慢慢的轉過了身來，“怎麼樣，我的眼睛跟他很像，對吧？”

“不！不是這樣的！少主，求求你不要趕我走，讓我跟著你，你才是蝶衣唯一的主人，誓死效忠的主子！”因為被他留下的結界困住不能向前，素來波瀾不驚的女子只能遠遠的跪著，近乎哀鳴一般的懇求著，“不是那樣的，不要趕我走…”

“作為你的主人給你下的最後一個命令，以後，再也別讓我看見你！”姬陽調起冰魄的力量加強著結界的封印，冷冰冰的丟下一句便離開了。

然而，越來越遠的身影，蝶衣卻分明的聽到那人喟嘆似的一聲長吟，“你傻嗎？跟著我，只有死路一條！”

夏末的朝風配合著軍馬的嘶鳴，姬陽一路縱馬而來，腦海裡卻始終揮不去那個陪伴了自己六年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喊聲，“少主，少主，少主，求求你，讓蝶衣跟著你…”

（這章太短，今日兩更，晚上還有。。。）

第160章

葉緣曾經和歐嘯天交過手，那一戰，雖然有自己故意要輸的成分在裡面，可復國軍像是發了瘋一般略地殺人的場面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

他甚至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有著這樣的將領，這樣的軍隊，當年的大燕國又是如何到了被人攻破帝都，皇太子出城投降的地步。

一心只想攻下城池，救自己少主脫險，他根本就無法想象自己已經處在了怎樣的危險之中。

滿是塵土碎石的路上，四萬多大軍從巨刃山的方向移動而來，沒有馬蹄聲，沒有絲毫的言語聲，靜謐的天空下已經瀰漫了來自地獄的血腥味，狹長的道路上，似乎有無數鬼魅的身影在敲擊著好像死者的墓碑，一支部隊正拚盡了速度在前進著。

因為洛陽說要親自督戰，歐嘯天這一仗定然要打的十分漂亮——不但要贏，而且要以最小的傷亡取得勝利，所以他選擇了最快結束戰鬥的方式——甕中捉鱉。

原本還在感慨姬陽那小子好樣的，居然傷還沒好就跑回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