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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翻起了舊賬,還綿裡藏針,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你……”龍蘭焰頓時被他堵住說不出話來,一張臉褶皺叢生,黑沉了下去,“你大哥行事絕不像你!好,且不說假薔薇水之事,現今這一件如何說?!你敢說,舞榭一事也是你大哥認同過了?你見你大哥不在,我遠在永嘉,就擅自專權,哼……老十,如今整個大西北都知道了你龍盛煙之名,還不是別有居心!”
這就生氣了?呵,正好。盛煙緩緩起身,仰首闊步,挑高起一側眉梢,負手站在龍蘭焰的當面,音調中又多了一絲不羈:“別有居心?爹,您這話說得可真是太冤枉小十了吧。您應該早就知道西北這兩年來一直不斷虧空,卻盲目聽信幾位掌櫃的話,以為這種虧空的情況只是暫時,殊不知……您早就是一葉障目,這四年內的賬全都是一筆大大的糊塗賬!你耳不聰、目不明,不懂得分辨真話假話,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在生意上一意孤行,更不知道西北現今的局勢,導致西北的生意衰敗至此……西北的四間鋪子已是四個空殼擺在那裡,小十就算有膽子別有居心,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放肆!”龍蘭焰拍案而起,瞪視著這個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就變幻了臉孔的第十子,“不可能的事!碧煉上次查賬回來,賬目做的一清二楚,哪裡有你說的這般!分明是你誇大其辭,把西北的賬目偷樑換柱,又私下收買了四個老掌櫃,給我上演了這麼一出臨危救難的把戲!”
“哦?那您說,我臨危救難是何目的呢?”盛煙故作煩憂地苦笑一聲,“是為了得到您的欣賞從而能夠執掌一部分生意?還是,您認為我想把西北的生意獨立出去,與您分家麼?”
龍蘭焰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端起几案上的茶盞就要潑過去。
盛煙斂起眉眼,上前一步,用力壓住他的手,低聲道:“別說西北的生意我看不上眼,就算您主動把這個爛攤子丟給我,也要看我有沒有心情管!爹,您莫非真是老糊塗了……怎麼不想想,如果我有心與您作對,但凡發現西北出了這種事,最該做的不就是對六哥落井下石麼?六哥去過西北查賬卻沒看出絲毫問題,其中是何原因您不去想,卻在這裡懷疑我這個力挽狂瀾的兒子!”
“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你了?”為何自己過去沒有發現,這小十不知不覺從一個小羊羔居然長成了一隻咄咄逼人的狼!龍蘭焰試圖用渾身的戾氣和威嚴逼得盛煙屈服、害怕,不料,卻遲遲看不到盛煙退縮。
就聽盛煙輕笑著道:“不錯,爹是該感謝我。這一次,為了讓龍家老字號在西北不至於倒下去,不會在將來變成被百姓所不齒的香鋪,小十可是下了極大的功夫,幾日幾夜不眠不休……爹應當加以勉勵才對,而不是一等我回來就打壓質疑!難道,爹容不得兒子變得出色,還是你在害怕什麼……怕我這個你最不喜歡的兒子蛻變的過於優秀,您心裡就這麼見不得我娘在九泉之下終可瞑目嗎?!”
龍蘭焰自然知道,他此時口中所言的娘,不是大夫人,而是四姨娘。
“好,好……總算是按捺不住說出你的目的了!”龍蘭焰攥起兩手,將他的腕子甩開,厲聲道:“你這個不忠不孝的逆子!為父看你這些年上進了,做了高品制香師也算是給祖上光耀了門楣,就不打算再計較那些往事!沒想到你心懷叵測這麼些年,始終沒有忘記你那死去孃親對我的憤恨!好哇,我就知道,她死了也詛咒龍家不得安寧,怎麼……臨死前,那個賤人對你說了什麼?囑咐你務必在龍家隱忍多年,伺機而動,羽翼豐滿過後就來侵吞龍家家業,我說的有半字差錯嗎?”
盛菸嘴唇抖索著,眸子裡濺出破土沉傷,“不許你詆譭我娘!”
四姨娘的過早離世,在他心口上是永遠也不攏的一道傷疤,原本只以為父親只是對母親極度冷淡,常年的不聞不問導致了他們母子終年受人冷眼,被龍家上下看不起,但他怎麼也想不到,他一心敬重的孃親,在父親口中會變得如此不堪。
“她敢做,還怕在底下被我罵麼!”龍蘭焰鄙夷地揚起一抹冷笑,“她恨我,更恨不得我死,所以把心機都用在了你身上啊……好,如今我總算明白過來了。你是我兒子,就算你忤逆得再過火,我總不能殺了你,你娘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對吧?想等著我們父子相殘,真是狠毒!可惜,你與我攤牌太早,如若等到龍家生意被你掌控了一半,你再來要挾於我,到時我的確不能拿你怎樣,可現在……我還有這個權利!”
身形不穩地後退了兩步,盛煙斜過眼,似笑非笑地投出一抹哀光,道:“是麼,原來父親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看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