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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扈氏]一族代代盡忠職守,從無忤逆之心,結果卻被冠以「威侮五行,怠棄三正]的罪名,尊為神明的相柳也被誅殺,沒有了信仰,族人也所剩無幾,備受欺凌……]
章殊說著,舉目望向遠處,像是陷入遙遠的回憶之中。
秦燦問道:「那麼雲龍山所發生的事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深埋地底的相柳的血液會滲透到地面,四處氾濫?]
章殊回過神來,咧開嘴,輕笑:「如果你的族人被殘殺,信仰被毀滅,你會如何?]
秦燦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章殊續道:「大禹以為將相柳深埋在地底,就可以安然無事,但他顯然想錯了。]
「相柳是凶神,死後魂魄灰飛煙滅,但幸而被「有扈氏]一族裡倖存的長老給救了下來,然後想盡一切方法,收集相柳剩下的魂魄,並儲存在一個地方,慢慢蓄養。——但是光有魂魄沒有用,幸而相柳的血液和身軀就被埋在了五帝臺下,於是「有扈氏]一族派人世代守護著這裡,並想方法讓相柳的身軀也恢復過來……]
秦燦聽他說到這裡,恍然大悟。原來,這千百年來在雲龍山裡裝神弄鬼的便是「有扈氏]一族,而他們所守護的,就是在此地慢慢休養恢復中的相柳。
「你們要讓相柳復活,而後向所有的炎黃子孫討還公道?]秦燦驚道。
章殊露出一副「終於讓你猜到了]的表情:「我有扈氏一族,沉默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
「章殊!]秦燦大聲呵斥道:「不要執迷不悟了,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現在大家都過得好好的,你們為什麼還要執著在這個問題之上?]
「住口!]章殊將手裡拄著的柺杖重重往地上一戳,露在斗篷外的那隻眼睛,眼裡滿是怒氣。
「你們這種人是沒辦法理解我們心裡的仇恨的!父母兄弟被殺,妻兒被人奴役,子子孫孫都抬不起頭來做人,只能像狗一樣殘喘而活,這樣的仇恨,教我們怎麼忘記?!]
章殊有些激動,將手裡的柺杖在雪地上戳得「啪啪]作響。
秦燦知道他早已陷入仇恨之中,但依然沒有放棄:「但是你們在做的事情,經過了這麼久這麼久,真的能夠成功嗎?就算是成功了,這天下的炎黃子孫都死光了,於你們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章殊仰首大笑:「秦大人,你難道不知道嗎?只要有你在,就能事半功倍,只要有你在這裡,相柳恢復起來會更快。]
秦燦臉色一沉,連帶著顏璟也露出驚訝。類似的話,他們曾經就聽到過,就在千宵受傷、他們帶著內丹去找章殊的時候。
「它還能變成人形嗎?]
「能,怎麼不能!雖然傷了一點修為,但是隻要待在縣太爺您身邊,它恢復起來會很快的。三當家多和大人處處,也會恢復得很好的。]
秦燦皺起眉頭:「你到底……對我,還有顏璟做了什麼?]停了一停,轉頭看向身後的三珠樹一眼,又轉了回來:「還有這三珠樹……]
章殊經過剛才短暫的激動,情緒又平復了下來,像是看著已經落在陷阱裡的獵物那樣,用著悠哉有餘的語氣道:「「三珠樹],自然是有其重要的用處,而你們,當然也是不可或缺的關鍵,我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呢,你們不打算聽了嗎?]
秦燦不再出聲,聽章殊繼續說下去,面上的表情雖然不變,暗地卻已經緊咬了牙根,縮在衣袖裡緊緊握成拳頭。
——受盡屈辱,失去了所有尊嚴的「有扈氏]一族,心裡滿懷著仇恨。他們懂得玄門之術,知道只要魂魄未散盡,血肉身軀可以再塑,他們的神明也可以再度復活,不論是要花上幾百甚至幾千年,只要他們的神明覆活,便能報這滅族之仇。
再塑相柳的血肉之軀,最好的辦法就是以血養血,他們可以弄來屍骸,但是相柳的血肉之軀被深埋在了地底,要挖開,僅憑他們的能力,不知要花上多久。
於是嘗試了各種方法後,他們突然發現「三珠樹]的生命力極強,它不是人間凡物,就算迷離赤水,只需要天地間的靈氣便可以存活。
更重要的是,長成的三珠樹,根鬚可以直達地底深處,於是他們將屍骸堆在三珠樹的根部,利用其根鬚將血肉養分送到地下。
秦燦這下終於明白了,關於那本手抄的奇花異草志上為什麼之前的描述和記載大部分都正確,但最後一頁關於三珠樹的描寫卻是錯誤的。
「我在你的破廟中發現了幾本沒有裝訂成冊的奇花異草志的紙頁,可以確定這本東西就是你散播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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