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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竹看著自家公子那悠閒的樣子,那張沒什麼情緒的臉上破天荒的帶上了幾分笑意,說:“是”。
陳洛生還以為凌桓被老爺子強行送到葉城,是有事要做。可這傢伙卻真的像是過來遊玩的,帶著一個書童一個侍衛,翩翩公子樣的好不愜意。
這麼一來二去,也過了半月,天天出門晃盪的日子,就是陳洛生也有些煩悶,這日,見凌桓帶著修竹和書畫,似乎又要出去的時候,他才開口道:“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再出去遭罪了,那什麼,書畫也不許去,子卿身邊有修竹跟著就好,你過來陪我鬥蛐蛐兒。”
看到書畫一臉為難,凌桓也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那就陪著吧,我的琴絃斷了,城東有家樂坊,我帶修竹過去看看。”
隨意搬了把躺椅在園子裡曬太陽的陳洛生,這才看到跟在凌桓身後的書畫懷裡抱著一把琴。修竹聽到凌桓的話,伸手就去接琴,可書畫卻像是愣怔了一般,將那把聞蟬緊摟在懷。
直到修竹輕咳一聲,才在懵懂中將聞蟬交到了修竹手上。
凌桓像是沒有見到書畫的怪異一般,又囑咐了兩句,這才帶著修竹出了門。
從城西,到城東,雖然不遠,但靠腳走的話,兩人也還是要一頓飯的功夫。不過凌桓不著急,就如他這半個月來的一樣,手上執著的摺扇輕搖,步履穩健,一派自然,身後又是跟著一個孔武有力的抱琴男子。
葉城來往,非富即貴,饒是如此,凌桓那張臉,合著身段,也還是讓不少見慣了大世面的過路人,引首回望。
凌桓也不在意,跟在身後的修竹更是面無表情。進了那家名為砌月的樂坊,那些眼珠子都快要長到兩人身上的才收斂了些。
那樂坊的與外面的熙攘倒是有些不搭,進來的多是些文人墨客,也有人在撥弄琴絃,偶爾挑出兩三個音節,卻也是沉沉的好聽。
那樂坊老闆見人進來,也不似茶聊酒肆一般,直接迎上來,而是等凌桓二人走過來,將琴放在了橫案上,他才伸手,將那斷了一頭的弦捏在兩指間,說:“公子是來修琴的麼?”
“換弦”
那人反覆搓著斷絃的動作,因為凌桓這句話一頓,才繼續道:“要換什麼弦。”
“極北之地的冰蠶絲。”
那人聽到凌桓這話,居然是笑了出來,說:“公子這就是在為難小人了,那冰蠶絲何其珍貴,”他似乎是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凌桓,才繼續道:“不過,那麼難的東西,也不是沒有,就不知公子出不出得起這個價了。”
“出八兩金如何?”
“公子是在說笑麼?八兩金怕是連一小截斷線都買不著,您這把聞蟬不錯,葉城的雪蠶絲也是不錯的,公子不考慮看看?”
“那就是不能談了?”見那樂坊老闆不可置否的樣子,凌桓笑了笑,從袖中摸出了一方血紅色的玉璋,血色飄花,鬼斧神工,乍一看,就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鳥,“要是加上這個呢?”
那樂坊老闆原本還有些玩笑的眼,一落在那塊血玉上,徒然一駭,像是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還放在琴絃上的手,無端的勾起了一個雜音,引得周圍零散站在挑琴的公子少爺,都驚得往這邊看。
那樂坊老闆似乎也察覺出自己的孟浪,他隱晦的打量了凌桓幾眼,那塊雪玉早在雜音初現之時,便被凌桓收起,此時,見這樂坊老闆看過來,給了對方一個溫溫的笑。
“朱,咳,公子,那天蠶絲在內室,這邊太過雜亂,不如兩位弦跟小的進去用些茶水,再看看那冰蠶絲做弦合不合適。”
這樂坊老闆聲音不大,卻也不小,靠得近一些的幾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聞言,還頗為驚詫的朝那方向望過去,只是那時候凌桓二人已跟著樂坊老闆繞進了內室,他們也就見到了一個月白色的背影。
凌桓喝著茶水,見樂坊老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心的將那茶盞放下,說:“怎麼,是不是給出的價格不滿意?這冰蠶絲就當真這麼貴,我還真換不得了?”
那樂坊老闆被凌桓這一番好說,倒是弄得更侷促了,他注意著凌桓的臉色,正要說些什麼,便聽到身後一個泠泠如流水一般清透可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公子您終於來了,奴家可是等您好久。”
那聲音似柔似魅,恍惚間已衝到了耳底,就似耳邊輕語一般,讓旁人生不出半點警惕心思。也就凌桓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扇子。
香風襲來,凌桓一抬頭,就見一襲紅衣,勃頸上還有著一小圈白絨絨的兔毛圍著的女人走了進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