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泥望著衣禮手中的簫,抬眼看向他身後。
這裡是一處小庭院,角落栽了芭蕉,正中放著紫檀木的架子,上面擺著一把七絃伏羲古琴,卻沒有彈琴人。
雲泥不免失望,“我以為,會看到彈琴的人。”
“他剛才走了,”衣禮開口道:“雲公子是為他琴聲而來。”
“不全是,”雲泥誠實道:“我不太懂音律,只覺得琴簫合奏甚為動聽,我聽我小叔講過,琴簫合奏需心意相通,彈琴之人和衣先生想必是情意相投。”
衣禮點頭道:“確是如此。”
“我聽那琴聲委婉而不哀傷,彈琴之人必定是豁達開朗之人吧?”
衣禮微微昂頭:“不見得。”
雲泥誠懇說道:“我很希望能再聽到那樣的琴聲,不知彈琴之人什麼時候還會來?”
“我也不知道,”衣禮將簫別回玉帶中,“這世上大概沒人能管的了他。”
正說著,忽然有婢女在院外說道:“衣先生,有客求見。”
衣禮彈彈衣上的塵土:“什麼人?”
“像是江湖中人,”婢女低聲道:“他自稱是聚興會,孔澄。”
☆、27 聚興會2
衣禮皺眉道:“又是江湖中人。”口氣似有不耐之意。
雲泥試探地問道:“衣先生若是不想見,可以回絕的吧?”
“你有所不知,江湖中人最是難回絕,鄙人最痛恨江湖中人拉幫結派,今日若是不見,只怕會越聚集越多,”衣禮搖頭道:“不如就去見了,以免來日再三打擾。”說著往庭院外走。
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向雲泥。
雲泥不理解他的意思,也望著他。
衣禮道:“我聽周伐贊你聰明伶俐,不如你和我一起。”
雲泥指自己:“我?”
衣禮點頭,“你剛說肯為鄙人效犬馬之勞,這點小事就不願跟從了?”
雲泥立刻跟上去,“能為先生效勞,樂意之至,先生不要嫌我失禮才好。”
兩人出了庭院,從溪邊的花崗岩道路往前園走。
路邊栽種著紫陽草和百日菊,還未到花開之時,只有綠葉鬱鬱蔥蔥,暗香縈繞。
雲泥才恢復視力,經過了接連的黑暗無光之後,現在眼前的一切都無比鮮活生動,他覺得自己彷彿重新活了一回,只遺憾周伐不在身邊,不能和他分享此時劫後重生的幾乎要喜極而泣的心情。
而身邊的這個消瘦刻板的中年人,就是給自己光明和重生的恩人。雲泥感激地側臉望著衣禮,想起從小爹爹對自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教誨,只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完成對方的交代。
“那我要怎麼做?”雲泥輕聲問道。
衣禮邊走邊說:“將那人打發走。”
“那人是……”雲泥回憶著車桐曾經說過的江湖之事,“聚興會,據說是很大的幫派。”
“正是如此。”
衣禮不再多言,雲泥也不好再追問不休,想著一會只能見機行事。
兩人走了一炷香的時候,走到前園大廳,早已有人等候在了。
前園大廳陳設十分簡單,只有普通人家待客使用的幾把八仙椅,齊齊地碼放成兩列,廳角各擺放著一株高大的盆栽玉蘭。
客人不少,十幾個人站在廳中,原本不小的廳就顯得擁擠了,為首一人拱手道:“衣先生,久仰。”
衣禮並不回禮,將手背在身後淡然道:“你是孔澄?”
“正是在下。”孔澄態度恭敬地行了一禮,站直身體。
他面孔白淨,眉眼細長,向上斜撇地挑起,無表情時就顯出倨傲無禮的樣子,想來平時呼風喚雨慣了,雲泥偷偷打量著他,心想此人大概是聚興會的某個頭目。
衣禮微微昂首:“有何指教?”
“久聞衣先生醫術高明,我會中現有人身染重疾,望衣先生隨我們走一趟,以解會友之病重,”孔澄微微一笑:“醫者父母心,想必衣先生定不會拒絕。”
“鄙人隱居已久,倒不知自己有如此名聲能引來聚興會,”衣禮冷笑道:“可惜鄙人有事在身,不方便出行,各位請回。”
孔澄身後一人出列道:“不要敬酒不吃……”
“孔堅不得無禮,”孔澄抬手阻止了他的話,對衣禮道:“衣先生切勿和小輩計較,我等是誠心來請您……”
“就是這樣誠心嗎?”雲泥從衣禮身後走出,亮聲說道。
他本來站在衣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