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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白冷淡地說道:“你們馬上就要相見了,要告罪很快就能當面。”
雲泥站起身,“那不一樣,搞不好你一會心軟不殺我了。”
劍白冷哼一聲,並不說話,雲泥手指梳理著自己垂下的長髮,吐一下舌頭:“別板著臉了,我都快死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說著往竹林深處走去,劍白跟在他身後,一會忍不住說道:“你都是將死之人,怎麼還能如此輕鬆自在?”
“我哭喪著臉就不用死了?”雲泥回過頭,“那樣只會讓你開心吧,我這個人從小就古怪,決不能讓恨我的人稱心如意。”
他走慣了山路,自然是腳步輕快,加上他本來就體態輕盈,在竹林裡穿行簡直翩然如飛。
就是苦了劍白,他做慣了貴公子,就算殺人也不過是姿態優雅地使用劍術,在這樣的深山泥路上走,實在有失他一貫的體面風度,不一會銀靴上就踏了很多泥濘,越走越遲緩。
“你慢一些。”他出聲說道。
雲泥果真慢了下來,“刀夜就在前方不遠,你聽見水聲了嗎?”
劍白側耳聽了一下,果然有水的聲音,似乎是一片瀑布。
兩人翻過腳下的山頭,望見山腳下有一片湖泊,對面山上有一條銀亮的水龍,直衝湖面,激起水花無數。
“你把刀夜葬在那裡?”劍白凝視著湖水說道。
“嗯。”雲泥往一旁走:“看著不遠,走起來大概有一個時辰,走吧。”
他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劍白看見他烏黑濃密的長髮隨著腳步甩來甩去,最普通的粗布衣服穿著他身上,從背後看去腰身盈盈一握,腿腳修長,細細的腳踝束在靴筒裡,踢踢踏踏地走著。
這樣一條鮮活的生命,很快終結於自己的劍下……劍白看見兩側的林木間映下太陽的細碎光芒,照在少年充滿朝氣的身上。
他快死了,卻不難過,他的年紀本來就還在無憂無慮的時候,如果沒有滅盡刀……他正想著,雲泥突然轉過頭:“要小心了。”
少年指了指前方的吊橋:“要過橋了,你在想心事嗎?”
劍白搖搖頭,只見吊橋簡陋,兩旁拉著繩索,中間鋪著細窄的木板,年久失修,木板很多地方都空缺了,連扶手都沒有,從半山腰的吊橋上望下去,下方是幽深的山谷,光線幽暗,照得裡面影影綽綽地陰冷。
雲泥踏上吊橋,邊走邊說:“小時候過這座橋,很害怕,拉著爹爹的手不放,但他不讓我拉,他說我是男孩子,必須要一個人走,哪怕再危險。”
劍白沒有走過這種橋,他努力平衡著重心,無暇聽雲泥的話。
“爹爹說的對,”雲泥又說:“男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能相信也只有自己,所以不管刀夜對我怎樣掏心掏肺……”
劍白聽到刀夜的名字立刻抬起頭,望向身前的少年。
雲泥面對著他,他繼續說完:“我都不會相信他,也不會愛他。”
劍白偏過頭避開少年的眼神:“那是你們的事。”
“其實在見你之前我就聽過你了,影重說過,刀夜也說過。”雲泥微微仰起頭,像回憶般,“他說你喜歡穿白衣,當我穿著白衣的時候,他說我像你……”
劍白低下頭,輕聲道:“是嗎。”
雲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出他心緒不寧,他接著說道:“他說他用刀,你用劍,說你很厲害,也很美……”
一陣山風吹來,吊橋猛烈地搖晃著,劍白一個趔趄摔下去,他伸出手要抓吊橋的繩索但云泥搶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少年笑道:“你晃神了,劍白。”
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就像雲泥知道刀夜的弱點是什麼,他也知道劍白的弱點是什麼。
劍白抓住了少年伸來的手,兩隻手握在一起,風中的吊橋仍然搖晃著,雲泥不知什麼時候已到了他的身後。
他貼在他的耳廓說道:“我扶你吧。”
劍白感激地回頭看他,但視線裡兩人的距離迅速擴大。
雲泥將劍白從吊橋上推下去,微笑著說道:“我剛提示你了,男人只能相信自己。”
他看著白衣青年從橋上墜落,衣袂紛風像飛鳥的翅膀。
果然他還是他幻想中的江湖劍仙的樣子呢。
雲泥拍拍手上的塵土,轉身往回走。
這時他聽見細小的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他倏然望向腳下,吊橋的繩索正在斷裂。
重力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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