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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過幾日便能與援軍會合,共同擊敗北寇,擒拿敵酋。鐵兒努訊息倒也來得火速,登時撤了談判,嚴陣以待,城中小王子也意圖呼應作亂,幸虧城中街巷之內不宜於鐵騎賓士,軍方監視他們的又都是擅長小巧擒拿術的高手,在狹窄地方小王子等人的武藝難以用其長,居然一一就擒。這時南京大軍已渡過黃河,將要進入直隸境內,四方勤王也響應出師,鐵兒努倒也是梟雄,勝負都認得痛快,立即聲稱停戰,要與城內換回人質之後班師。
其實朝廷方面心照不宣,未嘗不想讓蠻族殺了殷螭,借刀殺人解決大麻煩,自己正好也不必放小王子,除掉蠻族的繼承人和一批勇士。但袁百勝對殷螭忠心不二,哪肯同意這等危及恩主安全的勾當?林鳳致也提議萬萬不能殺小王子,蠻酋兒子眾多,殺掉一個繼承人還可以另立,勇士也不是其全部力量,這時援軍還在半路,倘若結仇太深,激起對方拼死攻城替子報仇,卻又何苦?當然,也許可以用激怒他們作戰的方法,拖住蠻族不能立即撤出長城,以便援軍前來將之一舉殲滅,但這樣的話,在援軍未到之前,染疫過半的京師軍民必定也要損折不輕,流血犧牲的事,都是迫不得已,為什麼不能儘量避免?
所以在各方周旋之下,到底平安換了人質,小王子返營,殷螭回城。事後知曉自己險些被朝廷惡意拋棄斷送,殷螭當然嘵嘵不服了好一陣,回頭一想,卻又豁然:“也罷!幸好是我去的,有小袁力主換回我,他也為我說話——若是他自己去,沒準還大仁大義一回,說什麼‘為國捐軀,勿以為念’的狗屁話,那麼朝廷翻臉是翻定的了,他這忠臣死在敵營也是肯定了的!那時可不要把我氣殺?”
他這樣想著,於是歸城得意如凱旋,也委實受到朝廷接待人員熱情奉迎了一回。殷螭抱怨了一堆在敵營飲食不好,睡眠不安,沐浴不便,娛樂缺乏……南城館驛趕忙將他接入上等房舍,致上美饌佳餚,香湯華服,還頗是善解人意的送來兩個俊秀孌童侍侯。殷螭一面泡在浴桶裡舒服享受,一面打量著兩個美童賞心悅目,心道驛官倒是知趣,怎麼就能專門挑了我最愛的那等姿容送過來?自從與林鳳致決裂之後,竟是長久不曾有過床笫之樂,這時難免沒節操,心內癢癢的想嚐嚐滋味,然而轉念一想:“不對,我好不容易回來,小林能不來探望?何況他自己答應了等我回來就跟我好,今晚肯定是要重溫鴛夢了!我還是等他來罷,做人不能太三心二意。”
於是打發了孌童回去,準備養足精力跟林鳳致床間敘舊,誰知直等到夜深人靜,朝中其他部門官員倒是陸續來致問過,林太傅的大駕卻遲遲不見。殷螭不免發急又發怒,懷疑小林又要食言,多半還是不肯來相好,想到自己連美童都不要,專心等他,怎麼能兩頭脫空!派人去硬請,結果卻是一個訊息:“林太傅染了時疫,在家調養,說道不能過了病氣給王爺,所以不能來,千萬恕罪。”
殷螭一時又驚又疑,兼以憤怒:“我在城外都不曾染病,他在城內倒得了時疫!這是怎麼保養的?太不象話!”立即爬下床穿了外袍,打馬親自去探病,不消說直接被林府衛兵給回絕了:“大人委實染疫,還在發燒,最是能過人的時候,此刻除了太醫,連下人都不敢同大人接觸,王爺貴體更要保重,還是請回。”殷螭氣得只是嚷嚷,堅持要見,幸好在內就診的太醫出來,卻是陪他去敵營的韋筠齋的師弟秦石,勸解道:“這時的確不能見面,縱使王爺不怕染上病,林大人卻也受不得這驚擾。王爺在敵營十天,大人周旋朝政,實是過度操勞,這才不慎中了疫氣。如今王爺又執意要冒險去探視,傷了貴體,只怕大人更加憂心,病情定要反覆,王爺還要斟酌。”
殷螭沒奈何的時候也只好講理,於是託了秦石傳話給林鳳致要他好好養病,定要康復。他也不怕林鳳致面上過不去,託秦石所傳的話絮叨不休,盡是你儂我儂,自覺情深意重,卻是肉麻無比,連秦石都替他牙酸了好久。林鳳致聽了之後,體熱不免又上升了半天。
林鳳致這場病卻養了七八日才退熱,可以解除與人隔絕的狀態,又過了三五天方完全痊癒,這十來日之間,喜報頻傳:自朝鮮歸國的天朝水軍已在天津衛登陸,又折從海路沿岸北上,同時朝鮮援軍已抵達山海關外,水陸夾擊,山海關士兵譁變,殺了投敵守備王可安歸正朝廷;山東王師到達滄州,河南王師駐入保定,據說陝西慶陽、平涼、鳳翔三府的衛所也抽調兵馬,決意東來入山西,阻斷蠻族撤退之路;南京大軍晝夜進發,也已經到了真定府地方。這些援軍從三個方向開來,其先鋒部隊已與蠻族鐵騎短兵相接,眼看後續不絕,蠻族再不及時撤走,恐怕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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