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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原本因為劉秉忠長子劉槲下落不明,導致無適合人選可以掌管京營,只能由袁百勝暫攝主帥,因此殷螭也能讓袁百勝推辭朝廷調他去遼東的任命,留在京城為自己的臂膀。可是就在殷螭罪行被聲討得越來越激烈之際,城外衛所忽然送失蹤的劉槲回京,據說劉少將軍是因為在亂軍之中受了重傷,幸虧被當地極少數未曾逃難的鄉民所救,因當時京畿滿布鐵騎,難民只能躲入山野,直到世道完全太平,才敢出來謀生活。劉槲受傷甚重,親隨也盡數死難,還是鄉民用推車將他一路推到最近的衛所,又報上朝廷送返。
按殷螭的想法,這等巧遇簡直離奇如說書,就算劉槲僥倖大難不死,京畿也不是深山老林,怎麼會拖延到今日才返京,正好掐準自己落敗的時機回來搶兵權?所以其中必然有朝廷的掐算,說不定是小皇帝率南京軍返京的時候,就埋伏了棋子算計自己!
可是劉槲帶兵的才能雖然不及袁百勝,卻也是跟隨父親多年,也算壯年將領中數一數二的人才,尤其是勇猛過人,當初他中夜突襲,連俞汝成都曾經吃過他的大虧,更何況他是劉氏嫡系,又協同父親掌京營已久,這一回來,軍中誰不期待?袁百勝再有才能,對於京營一部分老將領來說,也是屬於“外人”,在人情關係上,爭不過劉槲的。
就在劉槲自東面朝陽門被送返京城的當日,朝廷終於對連日以來大理寺的逆案調查報告,與大臣亂哄哄要求嚴懲賣國賊的呼聲,由小皇帝親自下詔作出了總結,稱靖王乃朕之親叔,圍城也算與國共難,何況國難實是朕之大過,他人復有何咎?逆案從此銷除,勿再提起。靖王不日之國,各將領命各歸其位。
這其實是在下赦罪詔的同時,委婉逼殷螭交出兵權離京去封地,本朝藩王無權,再加上以殷螭的身份和所作所為,朝廷肯定更加嚴密看管,也就相當於是另一種方式的圈禁,只是從京師換到了地方。殷螭在位的時候,因為屬於不按章程的兄終弟及,其他庶出兄弟頗有點不服氣的意思,被殷螭狠狠打擊了一番,尤其是直隸附近的幾個親王被整得欲哭無淚,如今眼看風水輪流轉,又返回做了親王的殷螭自己,也要嘗一嘗戰戰兢兢蹲在外藩的滋味了。
這般情況已是殷螭打死不肯接受,寧可魚死網破也要鬧一鬧,而還沒鬧將起來的時候,宮中派出特使來秘密勸告他的一番話,卻使他更加悲憤到了極處:“小林,枉我一直擔心你出事,你卻非但不幫我,還遵從朝廷意旨勸我去死!我憑什麼要為了國朝法度,天下太平,自己甘心自裁?”
這特使卻有兩人,除林鳳致之外,便是小皇帝最親信的內官童進賢陪伴同來,顯然林鳳致的勸告,也就是朝廷的意思——不論出於孝道倫理,還是出於不想大興逆案、株連眾多的考慮,殷�Ф疾揮���第�λ朗甯浮5�鴕篌とネ夥��雜誄�⒗此凳歉魴枰�廈芊婪兜幕齷跡�雜諞篌け救死此擔�彩歉齟τ諶斫��蝗縊賴拇�場K�宰詈玫南魯。�炊�且篌ち斐��懷霰�ā�哺�採⒅倚慕�熘�螅�約荷鮮枳勻匣齬�忻裰�錚�鮃┳圓靡孕惶煜隆�
這時殷螭與朝廷的勢力之比,已是全然處於下風,不顧一切發動兵變,除了拖袁百勝等將領陪葬之外,大約便不會再有其他結果,他想要“魚死網破”,卻是魚一定死,網不能破。所以朝廷這個方案,說起來倒也面面俱到——避免了內亂,給袁百勝等人以生路,也能讓殷螭得到一個安樂的死,甚至還可以照親王一切待遇,安葬王陵,於宗室之中擇子立嗣,使他這一支香火不至於斷絕,代代享國朝之供養。
代價是殷螭一條性命,並且自己選擇去死。
對於殷螭來說,一萬個好處也抵不上自己的性命,什麼立嗣香火更加全不放在心上,所以這個條件簡直差勁之極,說不得暴跳如雷,威脅要立即扣押特使發動政變。雖然小皇帝已經借劉槲歸來的力量分化了京營一半,又暗調了高子釗帶兵逼近京城鎮守,自己叛亂也是死路一條,可是反正要死,也不惜拖京城市民死個萬把人墊背!憑什麼要為顧念不相干的人性命,自己便得假裝懺悔贖罪自殺?
做聖人一向不是殷螭所為,林鳳致當然也指望不上他到絕境就會性情大變,忽然道德仁義起來,所以索性也不拿大話來懇切相勸,只問了他一句:“就算拖萬千人墊背,害得袁將軍等人都陪了葬,王爺又能得償所願?”殷螭怒道:“至少出口惡氣——你也別想逃脫!”林鳳致道:“我奉陪倒是該當的,袁將軍等人卻又何辜,要白白為你送死?何況只為出口惡氣,卻不肯要兩全其美——你從前說我固執迂腐,自尋苦惱,非要將事情弄到絕境無可挽回,卻原來你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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