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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一幕慘烈悲痛的苦戲,一變而成滑稽可笑的鬧劇。殷螭雙手抓著那炸斷了上半截的繩梯殘骸,明明想笑,淚水卻是滾滾而下,只能罵道:“真是……真是狡猾!居然這般……這般嚇唬我?”
居然在絕崖上也能悄悄遁走,果是狡猾,但黑夜中從筆直的崖壁上掛下去,其實也是極其危險的事,尤其若是爆炸的時候他們還在崖下,只怕死傷要比能在平地上迅速後撤的圍攻隊伍多得多。這番猜測不久便得了證實:袁百勝派人繞路到絕崖另一側察看時,便見深谷之中也是堆滿了落石,神機營逃走的方向,一路都是血跡,還有草草掩埋的死者屍體。這一支原本五百人的精銳隊伍,在連續大敗後折損得只剩了二百餘名,這一次冒險,估算著又損失過半,最多百餘人了。
所以殷螭又哭又笑之後放落的心,不免再次提了起來,心想林鳳致到底是文人,在這等情況下也不知能不能自保?高崖炸燬後圍攻的袁軍與倭軍都後撤到另一道山嶺,其間小西清太又派人來聯絡,因為殷螭發瘋跑出去找林鳳致了,袁百勝公然做主,黑著臉將使者又一次攆了滾蛋,殷螭回來兀自心神恍惚,也沒有說什麼。袁百勝請他示下:“不知恩主還要不要追擊林大人?”殷螭想了想道:“還是不能放——只是別逼太緊了,一定要生擒!不把他捉回來關著,我到底不放心。”
追擊一支殘餘百人的潰兵說來容易,但小心翼翼定要生擒又增添了難度。殷螭吸取了上次林鳳致悄然離開大隊、讓自己白追良久的教訓,命令探子時時緊綴,務必掌握動向。只過了兩天,便得了訊息:“神機營殘兵一分為二,一大半往平壤方向去了,據說是徐員外受了重傷,護送他回高將軍處療傷。”
徐翰都能受重傷,林鳳致的安危不免使殷螭更加擔心。他倒是還想著抓到徐翰的,聽了這訊息命令向平壤方向去追,豈知護送徐翰的隊伍顯然是神機營中殘存的精銳,又持有徐翰發明的那精巧無比的“掌中雷”手銃,等閒追兵近他們不得。又加上與他們分兵的林鳳致所領隊伍伏擊了追兵一回,雖然沒有得勝,卻也算一場騷擾阻攔,殷螭聽了又好氣又好笑:“真有能耐,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還掩護別人?非得關起來才老實!”
然而將追兵主力調回來專門攔截林鳳致,卻又撲了個空,林鳳致竟然不欲回到平壤,卻是掉頭向南,欲投海州灣。這一改向使殷螭有點納悶,正吩咐設伏捉拿,便得戰報:“倭人失了漢城。”
天朝大軍與朝鮮水軍的聯合光復王京計劃,本是水陸齊發,這時高子則尚自滯留在平壤城,難道單憑李敬堯水軍,就能收復漢城?殷螭與袁百勝驚訝之下,再命打聽,才知道乃是登萊總兵陳伯雲帶領二萬天朝水軍在仁川登陸,李敬堯的水軍同時以大阜島為基地上岸夾擊,再加上平壤戰敗後向南流亡的朝鮮兵使金受益領京畿道義軍響應,倭人雖是悍勇,這時卻有風聲謠傳太閣平秀成業已病故,國中有變,因此倭軍人心潰散,竟然輕易失了朝鮮王京,向南退卻。
漢城一失,小西清太部也不敢繼續留在虎飛嶺,登時火速南撤,也來不及再次遊說殷螭。袁百勝躍躍欲試想追殺他們一回,以報幼年被倭寇屠滅全村之仇,殷螭不好意思強攔,只勸了一句:“仔細高子則綴著揀便宜。”豈料他的烏鴉嘴向來靈光,這話一說畢,高子則大軍已自平壤出發南下的訊息便接踵而至,袁百勝不得不打消追殺倭人的主意,加緊防範本國人前來征討。
高子則在平壤城中被袁軍同室操戈打得甚慘,料想這次大軍南下沒有不報仇之理,袁百勝在虎飛嶺紮緊營盤,加意防守,只等決一死戰,誰知這番準備卻落了個空——高軍居然避開了虎飛嶺,自海州轉向延安、開豐,一路往漢城而去,連袁軍的邊都未曾擦著。
這等不計本朝仇、先為外國忙的高尚作風,使殷螭和袁百勝大大驚愕了一回,不知其故,也只好置之不理。過了很久之後,才知道乃是朝廷指示。
原來高子則敗回義州,立即上奏朝廷告變,其中不但稟報袁百勝叛亂,還同時指責林鳳致串通謀反。他不知道有殷螭在裡面作怪,殷�У比皇切鬧�敲韉模�桓頤魎擔�獾染�櫬笫亂膊緩昧糝校�遄琶紀販⑾滷�懇櫬ΑT�偈さ木焓粼繚誥鮃饉嬉篌し磁閻�醣鬩亞那牟嗇洌�巡恫蛔牛�蚶此禱跋不蹲嘸�說難怨倜潛憬ㄒ楦轄舫�讀址鎦侶�牛�肓址鎦掠薪灰甑拇蟪濟怯址追諮鮮杌鼗に登椋�緣懶痔�等狽δ狽炊���肭蠡實巰炔烀髑橛桑��蒙系鞘背吵梢還�唷P』實圩筇徊皇牽�姨灰膊桓遙��詵改眩�液昧址鎦掠胝源籜康娜獻鋟直縭杞艚幼乓泊映�仕屠矗�辜由狹址鎦碌拿芙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