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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修詫異地仰起頭,追尋著月光望向遼遠的夜幕長空,卻見深深的黑夜中當空掛著一輪寒月。他的眼睛,居然在晚上能看見了。
佞修緊緊盯著天上那輪月亮,月光灑落彷彿在空氣流動,把眼前的女媧石像籠罩銀白霜色中,柔和勾勒她以身補天為蒼生祭命的身影。光輝之餘令人心生敬畏。
如水月色中,女媧仰頭望天,她或許悲憫世人,或許心無雜念,如若舞蹈舒展手臂,向著天空伸出一隻手,彷彿接住了從天宮流落的月光。
佞修看到女媧掌心升起一團溢彩流光,像是一塊寶石,一點星光,一雲星辰。
那團光在女媧掌心靜靜滯留,躍動著柔和光彩。
佞大糙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如果不是眼花了,那就是得了妄想症。
在他腹誹自己發瘋的同時,那臉龐平靜的女媧似乎低頭望了他一眼。那一眼空落落的,卻無端悲傷,彷彿在質問他,為什麼捨棄了這天下蒼生,為什麼背離了他的道,做了這凡塵俗世一介螻蟻。
“……”佞修默默轉頭,用粗暴的動作搖醒沉睡的無花。
“愛徒!愛徒!愛徒!!!師父父瘋了!師父父得臆想症了!師父父一定沒多少時日好活了!師父父看到女媧娘娘踩著月光要收了我!你快起來幫師父父寫遺書!!!”
被殘忍地搖醒了的無花覺得他師父的確是該吃藥了。他目光落在女媧石像上,和白天見到的沒有兩樣。
“師父,莫不是你做夢了。”
“我沒睡!”佞修篤定道。
月光如霜,籠了層銀白光輝,無花看佞修在月光下彷彿膚色如玉,半是晶瑩半是潤色,就連每根頭髮絲都跟天上的星星一個顏色,質感沉重的一種銀灰色。
“那便是女媧娘娘顯靈了。”無花淡定地點點頭,給篝火加了點柴,撥亮火光後問佞修要不要吃宵夜。
然後佞修捧著重新加熱的半隻兔子,撕著條吃著兔肉,無花重新回去睡覺。
佞修面無表情又啃了一會宵夜,他發現自己的視野再次被黑暗遮蔽,像是有人在眼前綁了厚厚綁帶一般,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
他看的那些,難道正是幻覺?
第二天早上,伴隨著樹上鳥兒的鳴叫,無花在清新空氣,水潤露珠中醒來。他先看了篝火,柴禾早已燃盡,留下的灰冷得沒有溫度。再看佞修,無花在水潭邊的石頭上找到了佞修的身影。他正低頭望著水裡的倒影,原本挺直的脊背此時看著莫名柔弱,他披散身後的一頭長髮,如同星辰一般,冷冷銀灰色。
無花瞳仁猛縮,彷彿看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事情,“師父?”
佞修聞聲回過頭,他舉起手臂並指對天,“我對天發誓沒有染頭髮!”
顯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絮絮叨叨,“最近我也沒做什麼缺德事,怎麼突然就被老天懲罰了?”
他同樣不知道的是,昨晚五個七秀姑娘經過融天嶺邊緣地圖時候遇到尋蹤追來的永寂。
七秀姑娘們個個睜大了眼睛看永寂,她們都是奔放的姑娘,也沒矜持直接扯開嗓子喊住了永寂。
“沖虛真人!!!你行色匆匆可是尋找你家那個美人!”
永寂回頭,冰冷的目光審視著七秀坊弟子,“……”
他在華山當了幾十年宅男了,這些年輕的七秀坊弟子怎麼認得出他?
“佞修公子昨天跟我們抱怨了,說他之所以跟你分手,是因為你不行。”
永寂聽到佞修的名字,神色緩和了些,卻對她們說的不解其意,什麼東西不行?
“是男人怎麼能不行,佞修公子說你一夜只有十秒真男人,這樣怎能滿足佞修公子?”
“對呀對呀,瞧佞修公子那身段,哪裡是十秒能滿足的,沖虛真人你若是在不行,還可藉助工具助興,同樣能讓你家美人嬌喘連連,第二日下不來床。”
“沖虛真人,我這裡有本《分桃真紀》,你拿去瞧瞧,其中諸多助興花樣或許你用得上。”
“十秒真男人”永寂臉黑如鍋底,“他真是這麼說的?”
七秀坊弟子們面面相覷,“難道其中有隱情?”
告別永寂後,七秀坊弟子又小聲議論開來。
“瞧沖虛真人神氣充足,正氣存內,體格強健,能一夜七次的模樣不像有隱疾。”
“那佞修公子怎麼如此說他?”
“恐怕是沖虛真人如狼似虎索要無度才叫他受不了,而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