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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要死啊!你為什麼又騙我!你心裡究竟有沒有我!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吃飯的時候打打鬧鬧成何體統,吃完再說。”
吃過飯後葉信跟掌櫃的打聽訊息去了,西索出門遛彎,柯西跟著羅蘭去打水洗漱。
作為一個到了晚上就是個瞎子的佞大糙,安心地坐在客房裡一口茶一口肉,雖然很辣但他非要吃。羅蘭端了盆熱水過來,柯西跟在後面也端了一盆。
“師父父,洗手洗腳睡覺覺。”柯西把臉龐放下,第一時間爬上床卷在被子裡,“師父父,我已經幫你暖好床了,快洗洗來睡。”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拋了個媚眼。
師妹病入膏肓已經沒救了,羅蘭放棄拯救柯西,催促他師父快別啃肉了,肉又硬又辣他半天都啃不掉一塊,啃著有什麼意思,快點洗洗乾淨到被窩裡暖著,免得又凍得發燒感冒。
洗漱過後,佞修看了看窗外,道,“今晚月色極好,不如出去逛逛。”
聽了他的話,羅蘭的氣場馬上黑暗化,畫風從明媚少年轉向鬼片級別,“師父,掂量著點你的小命。”一張精緻的面孔在幽暗的燭光下,彷彿地府來客一樣詭譎。
柯西把自己包在棉被裡,露出一雙眼睛,等羅蘭走後才冒出頭,“師父,他威脅你?”
佞修摸了摸下巴,有些苦惱的樣子,“你大師兄很怕我找死。他覺得不盯緊我,我能活活弄死自己。柯西你覺得呢?”
“我覺得大師兄也很瞭解你的為人。”
“太天真了,根據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百分百必死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
“是什麼?”柯西好奇了。
“臨死前的一句話。”佞修脫了外衣躺到床上,連著被子和卷在裡面的柯西一起抱在懷裡,“比如,有一個人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答應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轉頭說話的人就胸口插把刀死掉了。”
柯西:囧
“比如,有一個人對身邊的人說‘別擔心,這艘船很堅固,不會沉’,轉頭船就漏水死了一船人。”
柯西:冏
“比如,有一個人對身邊的人說‘等我回來娶你’,這個人肯定回不來了。”
柯西:—皿—
“比如,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對身邊的人說‘兇手是……’,這個人肯定沒把話說完很急切的死掉了。”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全世界的惡意都要被你說完了!
佞修摸了摸柯西的腦袋,“只要我避開這些說了必死的話,我肯定能安穩地活到天命之年。”
“……師父你這麼蠢我已經沒辦法吐槽你了。”
“不要當面吐槽我就行了。”
師徒兩聊著聊著,佞修疲憊的神經已經推著他閉眼睡覺了,迷迷糊糊的時候羅蘭來了,端了一小碗溫酒給他喝,佞修喝下後肚子裡彷彿有一團熱氣順著奇經八脈活絡著身體,感覺暖和了許多。
喝完藥酒,他迷迷糊糊地躺回去,“這人參酒不是早喝完了嗎?”
“西門吹雪帶來的。”羅蘭回答。
也不知道佞修究竟有沒有聽清楚,他閉著眼睛已經安穩地睡下,似乎是被窩溫暖又似乎是藥酒暖身,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血色。
躺在床裡側的柯西眨巴著眼睛好奇地看著羅蘭,西門吹雪是誰?
羅蘭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告訴她,是她的六師弟,而後他腳步無聲地離開。
六師弟西門吹雪?究竟還有多少師兄師弟?師父只有一個根本不夠分,真是神煩!柯西不太高興趴到佞修肩膀上,想醞釀睡意,然而屋外寒風呼嘯,隔壁沒關緊的柴門一下一下撞著門框。動靜並不響,甚至沒有外面一陣風的呼嘯強,但它總不停歇太惱人了。柯西從被窩裡爬出來,飛快套上外衣穿上兔毛皮靴,輕手輕腳走出屋子,然後像一個點燃的爆竹一樣兇猛地衝向那扇柴門。她準確無誤的跳過了結冰的水坑,踩過水缸的邊緣,越過一塊磨石,飛身一腳將本來就不結實的柴門踢得四分五裂。
她拍了拍手掌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副大功告成很有成就感的樣子,洋洋得意往回走。轉身發現對面屋子裡在窗邊下棋的羅蘭和葉信無語地看著她。
羅蘭放下手裡捻的棋子,告訴師妹,“師父不喜歡你粗魯的樣子。”
柯西若無其事地扭開頭,假裝沒有看到他兩一樣,自己一溜煙的回到屋子裡。她重新鑽進被窩,趴在佞修肩膀上,然後摸了摸藏在衣襟裡的小蛇,真是憂愁。天氣這麼冷,她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