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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坐下,長嘆一口氣。便是護他周全了又能怎樣,那個人何嘗是那種會善罷甘休的型別。多年的情誼,或許這次真會為沈如帶來災禍。
抬眼的時候看見了妝臺上的銅鏡,模糊不清的銅鏡裡自己的那張臉孔,纖細的柔弱,膽怯時,明媚時,也不過只是這樣子的纖弱。王子年低頭看向手邊的人皮面具,果然,還是需要這張面具幫忙的。
於是閉上眼,將面具重新覆蓋在臉上,塗抹上特殊的細膩膏體,他突然牽扯開唇角微笑。銅鏡裡,已是少年公子桃夭柳媚的臉孔,是瞥一眼便刻在心上的容顏。
“王子年,你總是會有辦法對付那個人的。”他笑著看著腳邊爬動的兔子,“肉肉,你說對不對。”
便是燒了這座大好山河,他也要那人無路可走。
相府書房。
沈如負手立在窗前,秋色至此窗前的竹也黃得差不多了。
“爺,王公子這一路只帶了隨扈一名,便是那駕車的老李。”
隨手摺了窗外一葉,眼神冷冷地望向天空:“便只有一人嗎,他倒是膽大。”稍停了會兒,又道,“那個人有什麼動作。”
“許是公子金蟬脫殼之計太過成功,汴涼那邊並沒有過多的動作。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沈如皺眉。
“據說那人就要班師回朝,而且西京侯也會一同歸京。”
那人說完話,小心抬頭看了眼沈如的表情,依舊是平靜的,可是明顯能讓人感覺到不悅。“爺……”
“西京侯嗎。”沈如笑,眼神一時陰冷無比。不愧是那個人,居然連西京侯也一起帶回京城。只是……
子年,這樣的人你要如何對付。
“爺,小的多問一句。既然西京侯也要上京,那麼公子的事該如何進行?”一直立在案邊侍茶的少年突然開口。
沈如低笑,聲音低沉:“鳴泱,你太小看他了,不過是一個西京侯而已。子年,自然有他自己的辦法。你以為,他真是一隻兔子嗎,軟軟的,沒有任何威脅。”停頓半會兒又道,“便真是兔子,他也是不吃素的兔子。”
若是那人難招惹,子年,你也不比他弱。
☆、第二章 狐狸(1)
王子年也真的是在丞相府安生地呆了幾天,府裡下人們來來往往的,總是能看見一人像是得了軟骨病,一整天就那樣軟塌塌地趴在水榭的圍欄上,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醒著的。身邊也只有一個下人,是相爺從身邊撥過去的青竹。清冷冷的像塊冰,只是偶爾出手幫睡著的那人驅驅蟲蠅。
這一主一僕,倒都是合乎性子的怪人。
“那位王公子睡了有一天了吧?”
“是呢,早晨起來後只喝了碗白粥就趴在這邊了。”
“中午那餐是青竹去廚房端來的吧。”
“是啊,也不見公子動個身,就著青竹的手就把一碗雞湯給喝了。”
經過水榭的過廊上,婢女交耳低語,不時輕笑。水榭裡,那趴著的身子稍稍挪動了下位置,好像又是睡去了。
“站在這裡做什麼?”有人從身後走來,婢女一驚看清來人躬身叫道:“鳴泱公子!”相府裡,除了大人是爺,爺身邊的幾名隨扈從來都不是下人可以平起平坐的物件,一律恭稱為公子,便是已經撥給那人的青竹也是如此。
鳴泱凝眸看向水榭,那人還趴在那睡覺,青竹倒是清醒著看向這邊。“王公子這樣多久了?”
“回鳴泱公子,已經……已經一整天了。”
一整天?鳴泱沉吟:“去請王公子宴廳用膳,就說爺回府了在等他。”爺近日加緊人手護院,又將連他們這幫隨扈都覺得深不可測的青竹安置在此人身邊,為的也就是護他周全。然,此人倒還真的是安生得發慌呢。
婢女已經恭敬地走進了水榭,試著叫醒王子年。青竹就在一旁看著,也不出手幫忙,視線淡淡的停留在水裡的紅鯉魚上。青竹,爺會讓青竹跟在公子左右,倒讓不少人吃了一驚,不過……鳴泱突然笑起來,身邊跟著冰塊似的青竹,也難怪公子會一整天癱在那裡不想動彈了。他看見王子年終於動了動起來,一雙鳳眼朦朦朧朧,有點遠,聲音聽起來軟乎乎地沒有力氣,那去喊他的婢女已是紅了耳朵。這樣的容貌,也只有爺和他們才不會動了其他心思。男人太漂亮也是禍害。
跟隨沈如多年,鳴泱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的相爺還認識這麼一個人。王子年,怕也是位不能得罪的爺。
鳴泱轉身要走,眼睛瞥過水榭,正對上青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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