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裡,渚洲因為容貌長相近似於小侯爺而成為了小侯爺的影衛,而不過才十歲的連翹,出生之初的顛沛似乎養成了他柔弱的身子骨,永遠都只能安靜地坐在一邊,看哥哥習武,看小侯爺吟詩作對。
只是,他不能滿足於這樣,他需要一個機會,讓他也可以站在人前,鼓起勇氣無畏地去保護他們。
終於有一日,小侯爺找到他,拉住他的手第一次開口請求:“連翹,這一次或許只有你可以幫我了。”
那一日之後,連翹認識了“千面相”念水,從此不再是前朝楚家的小公子,不再是汴涼侯爺府的公子,他日日吞服念水給的“化顏丹”和“落音丹”,尾隨在小侯爺身後模仿學習他的舉止……日漸的,連翹明白自己已經完全成了另一個人。哥哥的驚訝,小侯爺的滿意,念水看他時眼神的灼熱,無不昭示著他已經擁有了和小侯爺一模一樣的臉孔,一模一樣的聲音,以及一模一樣的舉止。
離開汴涼的前一天,小侯爺告訴他,從此他便不再是楚連翹。他姓王,名子年,是當今丞相自小相識的少年公子王子年。
聽完眼前這個少年的講述,看著他微閉的眼簾輕輕顫動,沈如有些心疼。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年紀分明比子年要小些,卻已經有著這般靜如處子的性格,不動聲色,將自己的一切隱藏在背後,用他人的臉孔和聲音生活。子年,到底是為難了這個孩子。
“你說,你叫連翹?”沈如問,擺手祝福立在一邊的杳娘給連翹沏上一壺茶,“渚洲是你哥哥,既然如此為何不是他來代替子年冒險?”
“哥哥有他的本職要做,侯爺說做戲就要把戲做全了,而且會武功的哥哥還需要保護侯爺。京城這裡,有連翹就夠了。”
少年的聲音平靜如水,似乎根本沒把京城之行看作危機重重的狼穴。明明還只是的孩子,明明還身量未足,明明……明明該是他人掌心的寶卻勇敢地站在外面被風吹被雨打。
“楚公子。”杳娘在一旁已將所有的事都聽在耳裡,畢竟是柔情的女子,多少有些心疼這個孩子的境遇,於是出聲,“公子可願意聽杳娘說句話。”少年的眼淡淡地看過來,微微點頭應允。
杳娘撫過耳邊的鬢髮,垂眉低言道:“小公子是前朝的後人,難道就不擔心有人將公子你的身份洩露給奸佞小人嗎?公子的大義,奴婢很感動,但是,公子也需要為自己考慮。公子可想過,侯爺他這樣做是因為他知道你絕不會拒絕,也知道如果你在京城出了事,只要有人知道你是前朝後人,便絕對沒人會聯想到侯爺……”
“住嘴!”
原本還是安安靜靜地聽杳娘講話的連翹突然發怒,手邊的白瓷茶杯被他揮手摔到抵上。白淨的王子年的臉孔上,是帶著怒氣的*。
房間裡頓時一片冷寂。
“我知小公子一心只會保護侯爺,可是公子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設想嗎,如果還不曾想過,那請公子今日想想。杳娘就曾因為這樣落得如此境地。”她不緊不慢地將話說完,彎身拾起地上的碎瓷片,恭敬地走出房間。
“連翹,你莫信她一婦人的話,子年待你如手足怎麼會害你,這次讓你冒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念水急急拉住他的手察看,還好,沒有受傷。
連翹怒火還未熄,白淨的臉龐隱隱透著*,胸脯起起伏伏,下意識地咬住嘴唇。沈如蹙眉看著他,卻意外瞧見連翹也朝這邊看過來,並沒有移開。他看見他握緊的拳,聽見他悶聲說道:“子年是哥哥的主子,也就是連翹的主子,他便是害我,我也無話可說。”他這樣的舉動像是在證明著什麼,沈如閉上眼,覺得有些心痛。
良久之後,沈如開口:“連翹,如果有一日事成了,你可還能恢復本來面容?”
也許能,但也許已經不能。
連翹沒有回答,只是撫撫自己的臉頰,閉上了眼。
夜以至三更,眾人從房中離開,念水被安排在離連翹最遠的廂房裡,其餘的人都各自回房。沈如看了眼連翹關上的房門,回首對鳴泱說了句“今夜你與青竹一同守夜”。鳴泱躬身應答。
房裡,連翹解開錦衣正欲休息卻見青竹還安靜地站在窗邊。青竹這個人是個謎,相府上下皆稱他與其他沈如的隨扈為公子,其他人的出處他已多少了解,唯有青竹,像個解不開的謎。
“青竹……”連翹想了想,“青竹公子,睡了吧,不早了。”
以王子年的身份在相府呆了多日,青竹在身後的日子也已不短,只是除了日常必要的交談,他真的不曾有與他做過什麼深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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