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林知非長嘆一聲,“你來找我,無非便是禁足一事?此事我萬不可答應你。”
“為何?”沈秋暝有些納悶,須知他入派七年餘來,林知非從未對他說過一個“不”字。
林知非嚴肅道,“無他,這是師傅親自下的令,在師傅與知妄師弟從武林盟會回來之前,你不可離開鶴鳴派。”
一聽到張知妄的名字,沈秋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知非師兄你告訴我,是不是張知妄那小人又在師傅面前嚼舌根了?”
林知非無奈道,“秋暝師弟,知妄師弟不是那樣的人,你也別太……唉,算了,你們倆這筆糊塗賬我看是算不清了。這樣罷,下山是不太可能,但我可以去正明子師叔那求個情,讓你在派中行走自由如何?”
雖不能下山,但好歹可以離開天柱峰,沈秋暝雖不甚滿意,但也只好道,“那秋暝謝過師兄。”
林知非目送他離開,轉頭對弟子們喝道,“看什麼看,方才說到,說到……對,武者仁心……”
“欽宴,”沈秋暝溜回廂房,拽拽裴欽宴,“知非師兄答應了。”
“真的?”裴欽宴驚喜道,“那咱們如何……”
沈秋暝邪笑道,“你說張知妄那道士要是知道有人在他的留仙峰上……”
裴欽宴跟著他胡鬧幾年,膽子也漸漸肥了,摩拳擦掌道,“正好再過半個時辰便是晚課,咱們得趁早了。”
暮鼓聲起之時,文昌宮內弟子們誦唱的玉皇贊震天撼地,當真稱的上鶴鳴九皋,聲滿雲霄。留仙峰本就人跡罕至,主人張知妄又隨掌門在外,於是沈秋暝與裴欽宴兩人大搖大擺地拾階而上,總算是親睹了鶴鳴派第二隱秘之地——第一是仙靈聖地傳聞中張仙人修煉過的天谷洞。
留仙峰並不若天柱主峰那般氣勢恢宏,唯有兩三間未加雕飾的廂房。沈秋暝推了推,發現門扉未鎖,眉頭一挑,徑直推門進去。
“秋暝兄,我便不進去了,我先去拾些柴火。”裴欽宴到底是師侄,對張知妄又一貫有幾分忌憚,不敢造次。
沈秋暝嗤笑道,“我鶴鳴派如何會有你這般膽小如鼠的弟子。”也不再管他,只四處張望。張知妄不愧是掌門高徒,榻上案邊盡是書本,仿似把半個藏經閣都搬了過來,臥榻邊矮几上有筆墨紙硯,還有本半開的易經。
沈秋暝皺皺鼻子,室內並無香爐,不知是否張知妄在上清宮浸染地久了,滿室皆是淡淡檀香,讓人心生安謐。粉牆上空空落落,兩行潦草墨跡格外顯眼,沈秋暝認出是張知妄的手書。
孤鶴睡迷千樹月,斷蟬吟繞五更風。
沈秋暝也當了張知妄七八年的師弟,早慣了他的種種冷言冷語黑麵黑心,也早已認命,清楚自己此生於武學上勝過後者已是絕無可能,張知妄於他也早已是冤家宿敵般的存在,他卻從未想到在派中聲勢正旺的張知妄竟也有如此孤寂落寞之時。
窗外黃葉無風自落,屋內沈秋暝望著一室空寂,禁不住想起張知妄如石佛般冷清面孔來。
“秋暝兄,要生火麼!”裴欽宴咋咋呼呼地催促道。
沈秋暝忽而一笑,隨手挑了支紫毫,在粉牆上肆意塗抹了幾筆便大步出門,“欽宴師侄,我方才看到張知妄手上有參合指的孤本,待他回來我想借來看看,也不好將他得罪得狠了。不如此番咱們還是去妙高峰,算是賣他個面子,你看如何?”
裴欽宴本就不想開罪於張知妄,便很是爽快地應了,兩人又縱輕功去往妙高峰。沈秋暝撿了好些石子,一路瞥見飛鳥走獸便順手打來,到最後竟也捕了三兩隻野兔,甚至還有隻鷓鴣。
尋了個幽深的山洞,裴欽宴生火,沈秋暝拔毛去腑臟,用大火猛烤,又撒了些從伙房偷來的鹽粒。野物被烤的油光發亮、香氣撲鼻,兩人雙雙不語風捲殘雲,唯恐比對方少吃了去。
“在這山裡當了好些年道士,今日方覺得又活了一遭。”裴欽宴撫著肚皮嘆道。
沈秋暝刨了個坑將羽毛骨頭全都埋進去,又翻了翻土蓋住篝火痕跡,“早讓你跟著我來,誰叫你畏首畏尾。”
裴欽宴諂媚道,“日後師叔有命,師侄莫敢不從。”
留仙峰嶷岌依舊,悽清月光透過窗格將那粉牆上新添墨痕映得發亮——朔風繞指我先笑,明月入懷君自知。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章:竹氣更清初霽雨
自唐照臨下山,沈秋暝可謂醉生夢死,無一日不睡到日上三竿才慵慵爬起來。師傅不在,學功夫全靠自己參悟,沈秋暝便乾脆無為而治,每日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