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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淮依舊不肯讓人近身,把未央派遣來伺候起居的童子們打發了出去,一個人點了盞小小的孤燈。蕭諫闖進來,當頭就問:“究竟是什麼緣由,你不讓我見我姑姑?是你們高家把她折磨瘋了嗎?一定是你們把她折磨瘋了!”
高淮一呆,心中暗思忖他看起來醉酒糊里糊塗的,怎麼就猜得這麼準?便斟酌著道:“瘋倒也不至於,但是她精神頭和身子都不好,大夫交代了讓靜養的,見了你恐怕情緒激動,與病體有損。”
蕭諫一聽蕭容病了,更是揪心揪肺地焦急起來,道:“我不讓她看到我就是。我悄悄看一眼也不行嗎?三殿下,你是皇子,你家有錢,我惹不起,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了,你打我罵我,我記性也不好,這都已經忘記了。只要你滿足我這一次,以後不管你說幹什麼,我都由得你!”
高淮聽著他這顛三倒四的胡言亂語,道:“蕭諫,你先回去睡覺,明天清醒了再來跟我說話好嗎?”
蕭諫道:“我不困啊,你只要答應了讓我見姑姑,我這會兒都可以跟你去的。”
高淮道:“但是我很困。蕭諫,明天再說好嗎?你快出去吧。”
蕭諫道:“你武功這麼高強,怎麼會說困就困呢?我不走,你不答應我,我今晚就不走!你在我的虎視眈眈下,能睡得著才怪!”
高淮慢慢地沉下了臉,道:“蕭諫,你須要謹慎。我大皇兄那一日在鳴鶯堂說我的話,可都是真的。特別是我今天又被你蕭雄哥哥灌了幾杯酒,想必你也知道,酒能亂性!所以你快離我遠些才是明智之舉!”
蕭諫呆呆地看著他,片刻後終於酒醒了一些,稍稍有些悔悟過來,第一反應是想轉身逃走,但再想因為他幾句話就這麼落荒而逃了,未免太不夠英雄好漢。但為了見姑姑一面就這麼捨身就義,也似乎很不划算。他正端著架子不知如何是好,蕭雄過來輕叩房門,道:“田田在裡面嗎?”
蕭諫如聞仙音,忙道:“在在在,我在我在,大哥快進來!”
蕭雄進門,和高淮告了打擾,道:“田田,走,跟著哥哥睡去,我給你講個很好聽的鬼故事。”
蕭諫便想趁機下臺階,口中卻道:“鬼故事我聽過很多,沒什麼可怕的。”
蕭雄掐住他胳膊往外扯,道:“那這樣,我給你講講林二堂主的野史,外史,不,是長長的豔史。這總有興趣了吧?”
蕭諫頓時來了興致,道:“二堂主啊,他那樣子也有豔史嗎?”一陣風般地跟著他哥去了。
第二日,蕭諫還記掛著這事,高淮卻早早就不見了,很顯然是躲著不想帶他去,他只得就此作罷。
這年的四月二十日,東齊國剛做好諸般事宜的準備,還沒來得及殺三牲祭旗,那邊已經傳來急報,趙元採夥同魏明臻,竟然搶先出兵了,東齊的軍隊迅速地迎了上去,卻因為措手不及,連著吃了幾個敗仗,折損了一些人馬,被兩國聯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佔了東齊在黃河北大面積的國土。
高幟聽到這個訊息,那比割他的肉還疼,立時暴躁起來,連著吐了幾次血,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一幫御醫糊弄不住,被嚇得魂飛魄散,寫好了遺言就等著給老皇帝陪葬了。高淮看在眼裡,最後把自己的小跟班兒桃夭叫了來,桃夭是名師之高徒,江湖野郎中,蒙古大夫,隨便說他啥都成,沒想到卻和高幟甚有醫緣。當下施展開不愁門林家的金針絕技,手起針落,毫不客氣紮在高幟的心口四周,竟然止住了那喘息和吐血。
然後高幟就看中了這個小大夫,硬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可見人老了都怕死,沒有一個超脫的,更何況高幟九五之尊坐不垂堂。他要把那些御醫攆去跟著高淮出門,高淮也不想看見這群人,擺擺手,婉拒了父皇的好意。
東齊的出征的將士兒郎開拔出京城這一天,來送行的人很多,亂哄哄把大道上擠得滿滿的。蕭諫打發了未央,打發了姑娘們,自己的妹妹蕭窈又靠了上來,他連忙一番安慰,勸回家去。然後發現丁無暇不知走了誰的門路,硬要作為文職官員跟著三皇子一起出徵,蕭諫毫不客氣地攆他回去,道:“你這般出來,我妹怎麼辦?”
丁無暇和蕭窈已經在幾天前成親,當下道:“窈窈同意了,蕭諫,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家父也答應了我到軍營中去歷練一番。”
蕭諫道:“那好,你想怎樣由得你。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妹可不守寡,我決不會和你家客氣,是一定要再找個妹夫的!你要想好了。”
他這赤…裸裸的混賬話,丁無暇居然也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