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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諫默然,片刻後道:“陛下,情發乎心,勉強不來的。也許以後我會……”他不知道自己會怎樣,頓住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趙元採呵呵呵地輕笑,聽起來卻冰冷徹骨,蕭諫毛骨悚然起來,聽他緩緩的道:“我能等到那一天?但願我能吧。”他的右手抓著蕭諫的左手不放,慢慢慢慢一點點上移,待移到小臂中間的一段,忽然手上用力,“喀啦”一聲輕響,竟生生將蕭諫手臂的骨頭擰斷了。
蕭諫劇痛之下,頓時臉色蒼白,一聲悶哼差點出口,卻拼命咬住了下唇。趙元採微笑著看他冷汗一滴滴滲出,在他斷臂處用手指捏了幾下,問道:“疼不疼?”
蕭諫對他報以一笑,笑容勉強悽慘無比。趙元採道:“我給你留了一隻右手,方便你以後隨時拿刀殺我。我對你夠仁慈吧?”
蕭諫道:“是的,陛下對我很好,多謝陛下。”
趙元採指著他的嘴唇道:“你的嘴唇又破了,這次是你自己咬的。”抬起手,用袖子替他把血跡拭去,柔聲道:“簫簫,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看到沒有,那邊是爺的床,已經被鋪好了,你可以過去脫了衣服等著我。不過你若是不情願,我當然還是老規矩,不勉強你,你也可以有另一個選擇,我讓戚將軍悄悄把你送到潞州的水牢裡去。那個水牢是我做王爺時,曾在潞州耽擱過一年時間,親自帶著人建的。規格自然比不上咱太原的天字牢,但是也差不到哪裡去。你……選哪個呢?”
入獄
那邊的御榻果然鋪好了,紫貂的毛皮褥子,薑黃色繡著龍紋的錦被,已經燻過了百合香。在這天寒地凍的冬日夜晚,很誘人的一張床。
選哪個呢?
蕭諫眼光掃過周遭,殿外重兵層層把守,殿內戚嘉虎視眈眈,他逃不掉,也不想逃,只能在趙元採開出的條件中挑選一個。於是他輕輕揮了揮自己被他擰斷的手臂,斷骨蹭在一起,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蕭諫唇角微扯,扯出了一個很艱難的笑容:“陛下,小人手臂斷了,不方便侍寢。陛下對小人仁慈,就不如仁慈到底,容小人去水牢裡靜養如何?”
趙元採眯起眼看著他,幾分無奈,幾分悲涼,片刻後終於哈哈大笑起來,道:“好,朕這就答應我的簫簫,去吧,去靜養吧。”狂笑之下,牽動了內息,唇角的血溢了出來,他自己拿袖子按住了。看著蕭諫決然離開的背影,這流水落花春去也,終不似天上人間!
水牢果然和太原的天字牢差著不少規格,蕭諫因為是皇帝的寵臣,身份特殊,戚嘉特意交代給他留了個單間。他被上了手鐐和腳鐐,丟在那冷澈肺腑的寒水裡,只得運起了內力來驅寒。同時摸摸索索地將自己的斷骨忍著劇痛接住了,找不來夾板,便留下幾根吃飯用的筷子勉強將斷臂縛住。
但天氣太冷了,蕭諫常常在夜半睡過去時,忘了運功驅寒,便被凍醒,只得再接著運功,再接著昏昏睡去,然後再凍醒。如此週而復始,渾渾噩噩,四周漆黑一片,根據牢卒送犯的次數,想來已經過了七八天,也不知外面戰況究竟如何。
這一日正迷迷糊糊地睡去,卻聽水牢鐵門上的小視窗外有人低聲叫道:“大哥,大哥。”
蕭諫猛地驚醒過來,聽出是休眉的聲音,連忙要湊過去,卻是渾身骨頭關節隱隱作痛,想來是被凍的。他很困難地移動到鐵門邊,鐵門卻開了,休眉跳了進來,蕭諫問道:“你怎麼來了?”
休眉不答話,握住了他的一隻手,立時驚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蕭諫笑道:“水牢裡,當然涼了,你也不是沒有在牢中呆過。怎麼想起來來看我?”
休眉反手關上鐵門,支起耳朵聽聽,確定左近無人,方低聲道:“我連著幾天見不到你,玲瓏也在四處找你,急得不得了。問誰都不肯告訴我們,不然就說不知道。大哥,他們一直逼問我,說為何在趙國的兵馬中伏前你用套馬索把我拉回去了。我說是你念我年紀小,不想讓我過多涉險,沒有別的意思,可是沒人相信我的話。後來我好容易打聽到你被關在這裡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買通獄卒進來看你。大哥……”
他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我也是不信的,我不信你不知道趙國要中伏的事情。前幾天清點人馬,損失慘重,衝下去的大半人都死了。我若跟著下去,恐怕也難逃一死,所以,我要謝謝你救我一命,”
蕭諫忙道:“不不不,我真的不知道。你誤會了。”
休眉湊到他耳邊,道:“那一晚你病了,東齊的三皇子來探望你,我正當班來著,我看見了。你相信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