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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道:“哥哥,你醒了嗎?我是窈窈,你看看我啊!”蕭諫道:“我困,等我睡夠了,我再看你……”蕭窈湊上來,把耳朵靠到他的唇邊,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哥哥。”
蕭諫焦急起來,心道:“我竟然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先睡覺,睡好了就有力氣說話……”接著他想睡覺,卻不小心進入到另一個夢境,這是個惡夢,很恐怖的惡夢。他驚慌失措,想盡辦法地逃出來,剛鬆了一口氣,卻看到一個孩童坐到了自己床邊,看著自己的臉嚎啕大哭起來,蕭諫心道:“看來我是已經死了,變成鬼了,所以這個孩子一見我就哭……”
恍惚中聽有人吩咐道:“先把四殿下抱出去。”
然後他竟然在夢中看到雲丞相了,雲丞相坐在他身邊,白鬍子下的兩片嘴唇一開一合,似乎有皇帝、登基什麼的字眼。蕭諫努力想聽,可惜聽不清,於是乾脆不聽了,閉上眼,把他從夢中攆了出去。
雲瑞晚上去安歇,白天就坐在蕭諫的病榻邊等著,看他神智似乎清醒了,就趕緊趁機說幾句,然後看他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就住嘴不說。
蕭諫卻始終不曾回應他。
這般折騰了三天,第四天,陪侍在蕭諫身邊的蕭窈終於忍無可忍:“雲丞相,我哥哥病成這個樣子,你們東齊誰當皇帝跟他有什麼關係?你們誰愛當誰當!你老人家就別在這裡打攪他了好不好?縱然我們是貳臣之後,但皇上也不曾定過我兄妹二人死罪,難道我們連好好活著都不行?”
雲瑞讓這姑娘給嗆得老臉通紅,一時間吶吶無言。旁邊的丁無暇一見雲瑞尷尬,忙低聲勸慰道:“窈窈,雲丞相也是一片為國為民的好心,你不可太過無禮!”
蕭窈從來都不怕丁無暇,隨手把他推過一邊,冷笑道:“為國為民怎麼了?我哥哥也曾經為國為民過,如今這下場可是真不錯!你們放心,我們蕭家從今往後,不佔你東齊皇朝的一點便宜!我那個本家哥哥說了,我哥哥所有的藥費花銷都由他來出,用的大夫也是他手下的人,跟你們半點干係也沒有,所以你們可以不用管我們的死活了!”
丁無暇急道:“窈窈,你這樣頂撞雲丞相,你哥哥縱是醒了,也會不高興的!”
蕭窈冷笑一聲,總算給自己夫君幾分面子,不再言語了。
雲瑞就厚著臉皮接著等,等到第六天,蕭諫終於微微清醒了些,確定自己這次不是做夢,低聲喚道:“雲丞相,您怎麼來了?”
雲瑞大喜,忙回答道:“老朽一直在擔心你的病體,因此過來探望。將軍這次為國立了大功,東齊朝堂上下感激不盡。另還有一事要和你商量。”蕭窈橫插一槓子衝了過來,喜道:“哥哥,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蕭諫看了她半晌,眼神漸漸清明起來,道:“是窈窈?喝點也行。”蕭窈連忙讓丁無暇端水過來,小心地喂他喝了幾口,蕭諫誇讚道:“窈窈真乖。”伸手想摸摸她的頭髮,手臂卻抬不起來,只得作罷。蕭窈把頭抵在他頸窩處,欣喜無限。
雲瑞耐心地等著兄妹二人廝磨完,方再一次湊上前來,將前因後果講述一遍,最後鄭重承諾道:“只要三殿下一登基,立即冊封四殿下為皇太弟!”
蕭諫很困難地聽了半天,終於聽懂了,卻沒有力氣回應他,停了半晌,方微微點了點頭,斷斷續續地道:“我姑姑……只留下這麼一個孩子,我就是……怕別人欺負他,沒別的意思。至於東齊誰當皇帝,這不是我該管的事情,雲丞相不用問我……”他強撐著說了幾句話,臉色再一次衰敗起來,閉上眼睡了過去。
雲瑞怔怔地看著他蒼白的臉,右臉頰上一道長長的血痂,回憶起適才他空洞無神的眼睛,心中慨嘆不已。當年東齊的文試他是主試官,一眼看中了蕭諫做的那首詩,如今還記得清清楚楚:“ 古時田橫五百客,投荒萬死志猶堅。東海精衛來複去,玄衣白喙仍翩然。 英雄浩氣長相憶,天風夜雨齊喧喧。我當報國請長纓,不學螻蟻惜殘年。”卻在知道是蕭潤的孫子所作時,差點把他的試卷抽出來,結果被高淮攔住了。
若是那時候沒人阻攔,自己將試卷給抽出來,那麼現下這天下又會是何種局勢,蕭諫又何至於落到這般悽慘的境界?
他一聲長嘆,起身走了出去,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
蕭諫養病之所在,是趙國皇宮中的一處高軒之上,名曰弄雲軒,底臺高三丈,殿宇高敞。因他病體支離,沾染不得潮溼黴氣,因此林再淳精心替他選擇了這處居處。
雲瑞舉步下了弄雲軒,看到高淮抱著高澈在路邊相侯,桃夭等陪侍在他身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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