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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捨不得澈兒,卻又後悔生下了他,生在皇家,不是什麼好事兒,有機會你就帶著他走吧,找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安居樂業,娶妻生子,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蕭諫眼淚滴在她的臉上,連忙用袖子替她拭了去,道:“好,我會聽你的話。姑姑,你安心睡一會兒,別想那麼多。”
說話間蕭窈已經把一個襁褓中熟睡的嬰兒抱了進來,蕭諫連忙迎了上去,伸手接過,看那孩子俊俏的小臉,果然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他沒有抱過嬰兒,託著那孩子柔軟嬌小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結果還是不知哪裡出了錯,嬰兒醒了,感觸到這不熟悉的懷抱,立時呱呱地哭了起來。
蕭容本已昏昏入睡,聽到哭聲,忽然又驚醒了過來,道:“澈兒,澈兒他怎麼了?”接著一陣大咳,蕭窈忙上去給她順氣。蕭諫手忙腳亂地哄著孩子,道:“姑姑別擔心,我不小心把他弄醒了,我帶他出去哄,出去哄,你接著睡。”
他抱著孩子跑出房門,卻又哪裡會哄什麼孩子,在廊下轉來轉去,嬰兒越哭聲音越大,蕭諫急得一頭汗,苦笑道:“澈兒,你給哥哥點面子好不好?別哭了!”
卻聽身後不遠處一個清冷沉靜的聲音道:“還是我來吧。”
蕭諫渾身一震,接著手中一空,孩子被從太原城急匆匆跟過來的高淮抱了過去。
他愣在那裡,片刻後反應過來,返身抬腿便想抽身走掉。高淮這次不去攔他,只是用心哄著嬰兒。
蕭諫走出幾步,自己乖乖地停下了。他所有的家人都在高淮手中,被他徹底拿住了命脈,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也。聽得那嬰兒被高淮抱住,哭聲竟然越來越小,最後變成輕微的抽噎之聲,漸漸又睡了過去。蕭諫轉身,伸手就想去搶過來,高淮後退一步躲開,道:“你不會抱,就不要惹他了。我經常回來看他,他跟我熟悉一些。”
蕭諫只得縮回了手,怒氣卻突然間升了上來:“高淮,你們家究竟是如何折磨我姑姑,她怎麼變成了那個樣子?”
高淮道:“你姑姑她被打入冷宮後,身子一直不好,從生下澈兒,就病了。我請林二堂主來看過,說她已經是心力交瘁,油盡燈枯。你想想,連二堂主都回天乏術的病人,別人又能如何?”
蕭諫喃喃地道:“油盡燈枯?你是說沒救了?我本來就……沒幾個家人了……”他在廊下一張春凳上頹然坐了下去,伸手捧住了臉,淚水再一次潸然而下。
五天後,蕭容在蕭諫的懷抱中閉上了眼睛,結束了她看似富貴尊榮實則淒涼落寞的一生。
蕭窈和丁無暇均在一邊侍立,蕭窈哀哀慟哭,丁無暇輕聲哄著她。蕭諫至此,反倒沒了眼淚,只是臉色呆滯。高淮站在他的身邊,問道:“小諫,後事你覺得如何料理最好?”
蕭諫道:“一切從簡,就在邙陵上擇地下葬吧。”
高淮道:“她是我父皇的貴妃,又育有皇子,這樣是否於禮不合?”蕭諫沉默不語,高淮看看他的臉色,也不再多說,果然一切從簡,在邙陵上擇一風水寶地,將蕭容下葬了。
待得諸事完畢,蕭諫卻嫌那墓碑上的字不夠清晰漂亮,他讓諸人先回去,高淮不肯走,蕭諫便由得他。此時他在太原採石場學會的鑿石頭的本事派上了用場,拿了鑿子親自動手,將那數行字又重新銘刻了一遍,字型果然遒勁俊逸了不少。蕭諫伸手,拂去墓碑凹陷處殘存的石屑,輕輕撫摸著蕭容兩個字,卻是感慨萬千。自己的姑姑曾是東齊皇朝後宮中除了敬誠皇后外地位最高的女人,卻因為一念之差被打入了冷宮。生下的孩子被留在東齊京都的二皇子辱罵為:“又一個下藥下出來的孽種!”
出征在外的大皇子聞聽訊息,派了人過來要處理掉這個小皇子。老皇帝高幟病重在床,自顧無暇,對這個孩子也不稀罕,便裝聾賣啞故作不知。幸而高淮早已知悉蕭容有孕的訊息,便託付留在京師的謝昭然將軍密切注視諸人的動向,在千鈞一髮之際將蕭容轉移出了金陵城,城外得住訊息的江南五大堂絳妖堂主沈歡歡帶人接應上來,一路將母子二人護送到了高淮的封地洛陽。
蕭容本就病重,再這麼折騰一路,於是病入膏肓,回天乏術。
這兩天蕭諫斷斷續續知道了事情始末,對高淮沒有那麼憤恨了。高淮看他刻完了字,從後面慢慢湊上來,道:“小諫,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蕭諫道:“說吧。”
高淮道:“接下來你如何打算,還跟著我去軍營中如何?”
蕭諫道:“不,我要回太原,我答應人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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