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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來。想他分文全無,要是自己來遲,後果不堪想象。
謝芷抱頭蹲地,嗚嗚辯解:“我早想告知,就這幾日耽誤了,姐夫別打。”
“你可知我這幾日找你找得多累!”
見這位沒輕沒重的大姐夫,腳都已抬起,就要往謝芷屁股上踢,李渢上前呈辭:“小芷因我私事耽誤,並非有心,還請手下留情。”大姐夫沒收回腳,踹了謝芷一屁股,聲勢大,力道小,謝芷沒蹲穩,還是以狗趴屎的姿勢,撲在了地面。
李渢:“。。。。。。”
大姐夫不理會謝芷,抬頭端詳李渢,從腳至頭,目光最終落在李渢臉上,挑動下巴問:“你是?”
“在下是小芷在溪山書院的同窗,名喚李渢。”李渢端端正正作揖。
見他年紀輕輕,沉穩內斂,儀表堂堂,大姐夫恍然道:“原來你便是李渢。”
謝芷曾在大姐夫家住了段時間,提起書院的事,提的最多的便是李渢,所以大姐夫有印象。
“這般說來,小芷這些日子,承蒙李公子照顧。”
大姐夫拱拱手,以示謝意。
“這小子,嬌生慣養,沒有一技之長,流落在外頭,終不是個事,我今日是來抓他回去,以便交差,李公子來日再敘。”
單手拎起謝芷領子,謝芷掛在他手臂上掙扎著,小聲說:“不要,我不去。”大姐夫抬手又要打,罵道:“不去?”謝芷護頭,哀求著:“大姐夫,我要在這裡用心讀書,你告訴我姐,明年我一定考個秀才!”知道謝芷能耐的大姐夫,晃著謝芷,斥道:“胡扯。”
沉寂如李渢,出聲制止:“放下他罷,他說在此讀書,並非荒謬之事。”大姐夫眼裡,謝芷是個孩子,對待李渢,他恭敬許多,果然將謝芷放下,說道:“且聽你一言。”
“我遊學餘杭,有意隱居此地苦讀,若小芷相伴左右,亦好將平日對學問的領會,傳授予他。在下不才,是崑山的廩生。兄臺領小芷回去,亦是想讓他用心讀書,求取功名吧。”
大姐夫點了點頭,謝芷不可能跟隨他經商,不是做商人的材料,是要謝芷好好用功讀書,考個秀才也好呀。至於廩生,不覺又將李渢端詳一番,果然少年才俊,心裡喜悅。
“子川。。。。。。”
謝芷眼淚汪汪看著李渢,他何曾想過,李渢會幫他說這些話,發出這樣的承諾。當初,那位冷若冰霜,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李渢,如冰雪消化般。
大姐夫離開前,留下了些銀兩,說是給謝芷讀書做資費,又說要將正月喚來伺候謝芷,兩人窮得連個書童都沒有,成何體統。
目送謝芷的姐夫遠去,李渢掃視長滿雜草的院子,漏風的門窗,搖頭說:“這幾日該好好清整一番,墾處田地,養些雞鴨,好省去日常開銷;這破屋敗門,也該修葺,才像個樣子。”謝芷坐在木階上,蕩著兩條腿,仰頭看身邊竹節勁拔的李渢,夕陽照在他的臉龐,他甜甜笑著,應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
☆、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二十章(完結)
霧氣籠罩山腰,山腳下濛濛茫茫一片,再不知道深淺,稍不留意,一腳踩空,便生死永隔。孟然抓住文佩的手,他在前,文佩在後,雙手緊緊聯結,縱使身後人墜崖,身前之人,也不會鬆開手指,如果墜崖,便一起墜下吧。
兩人爬累,坐在陡峭的岩石上小歇,雙手仍舊緊握,文佩坐在裡頭,孟然坐外頭,攬住文佩的腰,幾乎是要將文佩護在懷中。兩人沾染了水汽,眸子朦朧不清,印不出雙方真切的表情。
“未料想竟會如此之高,早知將你留在山下。”
幾日前,孟然找到當年寄存父親棺柩的寺廟,和尚們說,藏在寺後的山上,因只知姓孟,墓碑上唯刻一個孟字。失策,未曾想,這山竟如此高,如此難攀登。
“是我執意要來,任性妄為,無用至極。”
文佩喘著氣,心中自責。勉強爬至山腰,他雙腿痠疼,汗流浹背,如果不是孟然在旁護著他,只怕一不小心,腳下踩空,葬身於這無名山中。他平日養尊處優,兼之年幼瘦弱,空有一腔熱情,舉步維艱。
“我唯一怕的是回頭不見你,勿自責。”
孟然安撫文佩,他單攬抱文佩,另一隻手在文佩腰間摸索,文佩幾乎立即恍然,幫忙解開自己腰間的大帶,遞給孟然。
孟然在文佩腰間綁了個牢固死結,又將自己手腕遞向文佩,讓幫他綁個結,這樣由一條大帶,聯絡兩人。
“打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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