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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潯?”
刑楓有些不確定的喚了一聲,那人果然旋即轉過身來,片刻怔愣過後,一張帶著殘缺的清雋容顏上緩緩漾開了一道春風般輕柔的笑意。
“你怎麼來了?”
刑楓大步走上前,習慣性的將那雙仍緊緊攥在一起的手握入自己掌中,話中的語氣一時也說不清是驚喜是責難還是關切。
上官清潯笑意更深,反握住對方那雙骨骼分明的粗糙大手頓了片刻,悠悠答道:“我來……道歉。”
刑楓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上官清潯指的什麼,面色沉了沉,問:“知道自己錯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上官清潯誠懇的道著歉,上次離別那天,刑楓對自己說的話仍猶在耳邊,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如此離譜。
太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變得自卑而盲目,總擔心自己能給予的太少,卻不知道對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上官清潯一直將刑楓對自己的感情理解成一種舍予,而自己也總想著要償還於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只會傷害到對方。現在他才終於明白,原來對方要的從來就不是自己的回報,而是一份與他一樣只屬於彼此的完整的愛。
刑楓仍是一臉凝重的抬起那張滿是歉意的臉龐,拇指卻是疼惜的在那帶著淡淡疤痕的面頰上輕輕摩挲著,接著前面的問題繼續問道:“一個人來的?路上累不累?”
雖是明顯不悅的語氣,卻絲毫不掩話中的牽掛與擔憂。上官清潯忍不住鼻尖一酸,伸手環住對面之人的脖子,將臉埋入了對方的頸窩中。他開始有些恨自己,為什麼在手的幸福不懂珍惜,甚至差點親手毀去。
“對不起……楓,我真的很蠢!”
刑楓回擁住上官清潯,深情的吻了吻他的髮絲,柔聲道:“我也有不對,當初就不該把沁雪帶回來的。”
經過這一個月來的冷靜,該氣的也氣過了,事後再去反省,刑楓也才發現自己的疏忽。上官清潯是個十分敏感的人,很多事雖然表面看起來不在意,其實都藏在心裡自己默默忍著,對於梅沁雪的到來,這人只怕從始至終都是心懷芥蒂的,那日自己對梅沁雪母子的一番言行無疑更是刺激到了這人,所以才導致了這人後來的荒唐舉動。
想到這裡,刑楓又道:“我會盡快再找個合適的人來照顧他們母子,可也別再攛掇人家往咱們房裡跑了。”
“嗯……”
“對了,你做什麼特意跑這來,我不是過些天就回去了麼,怎麼盡會折騰自己?”
“嗯。”
“就只會說這一個字麼?”
“嗯。”
兩人越說越親暱,眼看就要膩成一團不分彼此了,阿古拉跟塔娜這邊也已經款步踱到了大廳,正好看到這正在上演的膩人一幕,夫妻二人於是再次一臉茫然的面面相覷。
上官清潯見有人來了,忙放開搭在刑楓身上的手站直了身子,刑楓卻又抓過他的手,轉而對阿古拉夫婦介紹道:“這是內人,上官清潯。”
阿古拉與塔娜眼睛瞪得更大了,更是一頭霧水,這站在刑楓身邊的不分明是一男子麼,雖然不看臉上那些細碎的疤痕也的確算得上面相端正……
詫異的人除了阿古拉夫婦,還有上官清潯,他以為刑楓是忘了自己穿了男裝才說岔了嘴,正慌了神,就聽刑楓又接著說道:“阿古拉,塔娜,我知道你們一直把我當自家人看待,我也同樣把你們當我最好的朋友,所以這件事我不想對你們隱瞞。”
他並不是一時說錯,他只是早就想讓上官清潯以自己的真實身份示人,不止他的男子之身,還有他那已成禁忌的姓氏。
阿古拉第一個先從呆愣中反應了過來,仍有些不敢置信的眨巴眨巴了眼睛,“你是說……”
刑楓頷首,“對,清潯是男子,而且是叛臣上官輅之後。”說到這裡又轉而望向上官清潯,眼裡是不容置喙的堅定,“可是我愛他,想要和他廝守一輩子。”
阿古拉強撐著一臉的無謂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扭頭看向一旁的塔娜——對方也剛好轉過頭來,塔娜臉上的神情顯然比他要自然許多,似乎還有那麼點欽佩與讚歎的意思在。
“我……當然是可以信任的。”
經過片刻的調整適應,阿古拉也只得接受這個讓他無比詫異的事實,畢竟這是人傢俬事,他有什麼好介懷的。只不過他還想不到,不久之後將發生一件更難讓他接受的事。當然那是後話了,現下,阿古拉要做的便是恪盡地主之誼,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