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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傑手裡喝了,又讓伙伕們弄來些吃食填腹,這才稍微有點精神。
鄭以誠趁著還有些空暇,便拿起札過嶺、銀瓶峰一帶的輿圖端詳,和楊邦傑說著,「銀瓶口、銀瓶峰、札過嶺三地相連,可為一道險阻,北與大蜀境內的睿鷹關相接,南通孤銘山、越江。越江為涵江上游,涵江一帶已然設防,如此說來,對南犛的圍網,也就只差這個漏洞了。」
「我也曉得關係重大,不然霍大將軍不會特意調我過來。」楊邦傑點頭,又問,「昨日你在霍大將軍面前提到分兵多處,又是什麼意思?」
鄭以誠笑道,「前幾天夜裡你不是說,霍大將軍想滅了南犛?若用強攻,必定讓我國元氣大傷,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取得險阻之後,將兵力分成數股,進行佯攻,令敵軍疲於奔命,削弱南犛勢力。長此以往,敵軍必然懈怠,以為我軍目的只在擾亂,到時候真正發動攻擊,南犛必無防備。」
楊邦傑不住點頭稱是,「這個方法聽起來挺好的,子信可向霍大將軍建言。」
鄭以誠搖頭說道,「我看今趟的命令,就是為了此計做準備,若是無人提說,你再同霍大將軍建言也就是了。」
「也是,先取得銀瓶峰,再行下一步打算就是。」
兩人說話,不知不覺也到了晨會之時。一干將領進帳,眾人不免議論起此番征討。楊邦傑指著輿圖,沉著聲說道,「此番出征目標,雖是佔據銀瓶峰,但如不能探得敵軍主力,將陷於敵暗我明之局勢,甚為不利。」
令狐圖額角貼了一小塊膏藥,看上去也不甚有精神,他捋著鬍子說道,「此番偵察甚是棘手。霍大將軍說了,南犛軍隊居無定所,好幾次率軍前往斥候回報的位置,都只剩灶頭殘火。用鷂子、海東青察看,多被密林遮蔽,根本探勘不了位置。現有嚮導數人,可為我軍引領,另外就是這幾處鄰近水源的平地,南犛軍曾經出沒。」
鄭以誠皺著眉頭說道,「這樣跟蒙著眼睛亂走有何區別?雖說是出沒不定,但總是有跡可尋。叫斥候進來,標記灶頭髮現的地點,好推算南犛可能的行軍路線。」
眾人也說,「極是!」於是喚了幾名斥候進來,說解了日前偵察狀況,又核對輿圖示記。
鄭以誠聽完說解,眉間舒展開來,點頭說道,「南犛軍隊果然是沿水源行動,如欲奇襲,可避開這路徑,另闢他途。大軍攜帶三日的水源糧草,趁早佔據銀瓶峰,伐木設關,取得先機,自然不愁補給。」
令狐圖聽他這麼說,不禁皺眉說道,「大軍若遠離水源,如何持久?我看灶頭數量敵軍不到萬人,行軍時用長蛇陣火速前行,駐紮時用偃月陣,如遇敵襲,依將軍之能應當不愁。」
鄭以誠背著手說道,「長蛇陣攻擊不利、防禦薄弱,雖然便於山區前進,不如用衝軛陣,以防禦為主,步步為營才是。」
令狐圖見鄭以誠駁斥,加重語氣說道,「所謂『兵貴神速』,如此一來行軍速度勢必延遲,徒增我軍風險。方才子信兄也說了,應當趁早佔據銀瓶峰,理應減少行軍時間才是。再說南犛地勢,途路寬者不過五尺、小者一尺,僅容側足,如此地勢,只能用長蛇陣,無法用衝軛陣。」
鄭以誠挑起眉毛,指著輿圖示記說道,「南澤先生可聽明白了,用衝軛陣是萬不得已,沿水源前行時的作法。要是我寧願避開沿途水源,另闢他途。」
令狐圖仍是搖頭,「大軍遠離水源而行,是紙上談兵。」
鄭以誠被說是紙上談兵,心中甚是不悅,然而他到底不比令狐圖久經沙場,只得忍氣說道,「我是說行進時避開,用密林作為掩護,駐紮時沿水而居還是可行的。畢竟敵我情況未明,就正面衝突,這才是冒險。」
令狐圖沉著聲說道,「子信兄,方才斥候不是回報,敵軍不到一萬人,況且這只是行軍,何來正面衝突?」
鄭以誠指著輿圖上的幾處河川說道,「都已經知曉,南犛大軍出沒於此,還沿水源行進,不就是正面衝突?《孫子兵法》雲,『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我軍數量不過敵方之倍,未能分之,卻正面攻之,有違兵法。」
令狐圖聽鄭以誠又是引經據典,暗歎果然是書生之見,因說道,「霍大將軍同時攻擊札過嶺,便是分散南犛之軍。我軍雖只兩萬五千餘人,但霍大將軍又派鎮武將軍領一萬兵馬後援,是三倍敵軍而又分之。」
鄭以誠拱手說道,「灶頭之數僅能參考,南澤先生應知『減灶退敵』之計。」
令狐圖擺手笑道,「子信兄也太過憂慮!減灶之計人盡皆知,我軍斥候是由車輒、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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