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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
方雲軒屏住呼吸,視線順著紅衣向她的右手看去,血肉模糊的一片……
痛心疾首的別過臉,尖利的銀牙把下唇咬的印出了腥味。腦海中清楚地記得,她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
永生永世,都不想再看到你一眼!
永生永世……即便要了結自己的生命,你也要這樣殘害自己來表示決心嗎……
自己先自私的騙了她,又有什麼資格埋怨她沒有信守承諾?
夏初九蹲在她的身邊,伸出手探了探已經開始僵硬的脖頸,深嘆口氣。
方雲軒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宮曲臣拉出那間那屋子的,當神志再度清醒的時候,才驚覺自己臉上已經佈滿了淚水。
長年籠罩在霧氣中的神木林,總是給人一種悲傷的錯覺。林中唯一的一棵百年古樹下,通天子的墳墓已經孤寂了好幾個年頭。如今,他的隔壁多了一位芳鄰。
驟雨初歇,空氣中散發著潮溼的泥土味。方雲軒坐在地上,身後靠著大樹,絲毫不在乎身上的白衫被泥弄髒。
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在這裡坐了一上午,只是靜靜地望著那座小土丘。裡面有一個在他生命中佔了極重要位置的女人,和他未及出世的孩子。
石碑是空白的,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在上面刻些什麼。
他的出世,或許就是為了另一場毀滅吧。所有跟他沾上關係的人,都逃不了這個詛咒。
“能永遠沉眠於這神木林中,其實也是種幸福。”他喃喃自語。
一陣清風吹過,揚起滿天柳絮。方雲軒眯起眼,神智有些渙散。
模糊的記憶裡,有個妙齡少女站在陽光下對他揮手。輕紗薄舞如一隻美麗的蝴蝶。
一聲聲地喚著:師兄……師兄……
***
本應是一片喜氣的方家堡,這兩日卻籠罩在濃厚的低壓下。
火紅的燈籠與貼了滿牆的雙喜都被撕了下來,三三兩兩的堡內弟子默默地收拾著殘局。雞鳴未幾,正廳內已坐了好些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眾人面色凝重,卻沒有人願意先開口。
前一晚還意氣風發的方喚天滿面愁容,想起自己被劫走的女兒,一夜間便愁白了兩鬢青絲。
有人終於打破沉默。“在下以為,方堡主多年前竟然犯下如此罪孽,實在不適合再當這盟主一職。”
彷彿說出了大夥的心聲般,大廳內的人忽然都出聲附議。
峨眉遠虛已死,同輩中人便只剩下少林方丈一人,見這位多年老友一臉為難地望著自己,方喚天終於站了起來。
“當年的孽是我一手造成,理應由我一人承擔。各位沒有唾棄方某,在下已感激不盡。盟主一位也實在無顏面再繼續任下去,我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只求各位同盟看在小女與此恩怨並無關連,又……又懷有身孕的分上把她救出來吧!”說完,經聲淚俱下地朝眾人跪下。
德遠方丈立刻把他扶了起來,“方堡主這是何必!就算堡主不開口,老衲也會率少林弟子盡力把貴小姐出來的。”
大夥都覺得那晚丟盡了面子,自然是要討回來的。所謂的江湖正派難免都有些心高氣傲,不把邪門歪道放在眼裡,偏偏卻同時遭到暗算。這口惡氣若沒地方發洩,是怎麼都不可能嚥下去的。
“方堡主既已答應卸任,盟主一位又成了空缺。藍公子剛正不阿武藝非凡,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人選。”有人提議道。
“沒錯,昨夜若不是藍公子及時趕來,只怕我等已凶多吉少。”
“願誓死追隨藍公子,剿滅魔教!”
藍追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直沒有開口。他的情緒一直處於遊離狀態,直到聽到有人在跟他講話,才反應過來。
“藍公子,剛剛我們說的……”
“哦,不。”他清了清喉嚨,神色疲憊。“那日出手,只不過是與方雲軒的私人恩怨。在下並無意過問江湖中的事,盟主一職,晚輩更是無力擔任。”
眾人無不錯愕,但早對藍追不追逐名利有所耳聞,也就不覺得奇怪。
“唉……只是除了藍公子,眼下再無合適的人選。”
“武林中若有劫難,藍某定不會坐視不管。只是……”
“藍公子既然不願意,我們也不好再做勉強。”說話的是唐四公子,“當務之急,應是想想辦法怎麼把方小姐解救出來,等解決了魔教後,再選出一個盟主人選也不遲。”
雖然唐蘭在江湖中名號不小,但畢竟輩分偏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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