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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謹略帶寵溺的聲音半路截進來:“少尹,卿王爺自有他的打算,你就不要太掛心了。我陪你去江南玩耍一些時日可好?”
“……”雖然我是很感謝你替我解圍啦。我看著他從門口走進,道:“少尹走可以,你要留下。”
書房裡本來瀰漫著的與生離死別等同氣氛的離愁別緒,瞬間被衝得一滴不剩……
名滿天下的歐陽莊主額頭上暴起一根青筋:“雅少慕,你死拖著我作甚?”
少尹當即丟了他兄弟情深的假象,一陣惡寒:“三哥你不會食髓知味,變態到對歐陽也有想法了吧!”
當天我和南堯月在內室纏綿了足有三個時辰,這兩人窮極無聊到在外面掐著日頭算。
我道:“難道你也懷孕了不成?沒有歐陽謹在,本王府上這個妊娠反應重得死去活來的南二公子怎辦?”
上京固然是件大事,但是這幾天一直睡在我內室的南堯月,害喜症狀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嚴重,吃什麼吐什麼,原本就清瘦的身子愈發消減了下去;本王在一旁看得也是心驚肉跳,幾乎同樣寢食難安。
有歐陽謹在,起碼能夠聽從醫囑按時服點湯藥進去補充元氣;鬧個暈眩頭痛什麼的,還能及時叫他聽診,給本王也省了不少心。
歐陽謹黑線:“卿王爺敢情真把本莊主當大夫用了,我可是一兩銀子都沒從你府上拿過。”
“你和少尹成親當日本王自當備足厚禮──”側頭閃過又氣又羞的少尹擲過來的花瓶,續道,“既然要正大光明懷著本王的子嗣,本王就不會允許他有任何閃失。”
南族孕期有八個月,南堯月剛剛度過一個月危險期。王府內以男性居多,女侍稀少且年紀偏小,沒人有過生育經驗,尋常婦人懷孕生產尚是件鬼門關走一遭的大事,南堯月的身子接下來會出現什麼變化,誰捉摸得到?
皺著眉檢視我半晌,歐陽謹道:“既是如此,我讓青霖過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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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尹最後還是給歐陽謹連哄帶騙的勸走了。我告訴少尹,湘西駐地的守兵暫時留守原地,事情若敗露還有個退路可走。不管他信還是不信,有做事沈穩的歐陽謹守在身邊,至少在起事前不用擔心他不顧一切捅出什麼紕漏來。
離開前,歐陽謹保證三天內那位名聲赫赫的醫療聖手會準時抵達卿王府。
“否則你可以追到應王府來逼我回關西。”這麼說的時候;歐陽謹的臉兇殘得得活像戈壁灘上幾天沒進食的沙狼。
青霖。
如果是那位連閻王小鬼都要禮讓三分、傳聞能令枯骨生肉的神醫親自出診,南族悖天的男性孕子之事,大概也不會有過多風險存在。
最壞的打算莫過於南堯月無法依靠自身力量將胎兒娩出,屆時青霖也一定能夠想到第二條途徑來保孩子平安。畢竟我親身見識過他的妙手回春之術。
歐陽謹說出這個名字時,雖然同名字主人並無干係,但這兩個與一系列不堪忍受的回憶勾連在一起的字眼,依然讓我當下便興起一股彷彿與生俱來的憎惡。
……看不出真實年紀的黑衣男子面無表情,死氣沈沈的眼神中一點屬於人類的溫度都沒有。戴著黑色皮手套的五指徑直壓上我流血不止的左胸口,冷冷問:“對方從哪個角度把劍刺進來的?”……
當年如果我還有力氣,一定會跳起來怒斥他這副活像給人送喪的棺材臉。
但當時我倒在臨渲殿冰冷的青色石磚上,滿心想著的只是如何不為人知的儘快死去。腦子裡唯一的畫面,依然停留在進入大殿後看見雅少銘腳前昏倒的那個人影。
……“三皇弟,別來無恙。”端坐在一把明黃色長椅上的雅少銘,嘴含譏諷的微笑。“沒想到父皇的子輩裡還隱藏了你這等人物,整整六年蟄伏不出,韜光養晦,鋒芒盡斂。我居然還將你視作孟浪小兒加以看輕。”
他左右並無護衛。我將鮮血染紅的長劍下移,劍尖冰涼抵在男人喉口。
“雅少銘,挾持即將登基的東宮太子是抄家死罪,你自己清楚。”
雅少銘穩穩端坐,神色如常。“那麼請教三皇弟,糾集四十萬兵馬上京又是唱的哪一齣?”
劍尖在喉口輕輕一劃,一道血痕冒出。
我漠然答他:“清君側。”
“清的哪個君側?”他看也不看喉嚨處隨時可要他性命的長劍,滿不在乎地哈哈大笑,“你我心知肚明,先帝過逝,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或者──”他朝不遠處一根廊柱下的陰影掀起嘲諷的嘴角弧線:“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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