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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的神情在這電閃雷鳴間有些晦暗不明,他久久沒有抬頭,可微顫的身子證明,他對祁越的話並非無動於衷。
祁越望著他低垂的脖頸,手指撫上他的後頸,察覺到他身子緊繃了起來,心中嘆息一聲,道:“你不用有什麼負擔,我不會強迫你,我會一直等你,直到你接受我。”
小溪忽而抬起頭直直地注視著他,明亮的眼裡竟有點點淚意,“你不是小侯爺麼?”
祁越挑眉:“是呀,這又怎麼了?”
小溪咬著下唇,神色有些悲愴:“侯爺不是應該回去繼承爵位什麼的麼?還有……”他望著祁越,忽然止住了話,眼裡的淚直直掉了下來,滴滴砸在祁越的手腕上。
祁越腦海裡忽然湧現出十多年前的畫面——小溪站在奶奶墳前,也是這樣,極為安靜,眼裡的淚卻不斷,大顆大顆地砸在他的手心裡,滾燙的彷彿直直燙入他的內心。
多年前和多年後,類似的情景再次出現,他感覺自己的心滾燙如故,只因為眼前這人。
這個,他想了十年,唸了十年,終於回到他身邊的人。
祁越眼中漸漸也有了溼意,卻還是笑著,粗糙的拇指輕輕擦去小溪眼角的淚水。
“我一直沒跟你說,我現在不是獨生子了,我娘又給那壞人生了個兒子和女兒,所以,侯爺的位置並不是非我不可。”小溪有些怔愣地望著他,那樣子有些傻,可看在祁越眼裡卻是該死的好看。“所以,你就不要再擔心我會再離開。”
他緊緊把他擁在懷裡,在這雷雨交加的春夜,附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以後只有死亡才能讓你我分離。”
堅定又溫柔。
第19章 初長成
“以後只有死亡才能將你我分離。”
祁越的聲音在這雨夜中有些輕細,甚至可以說,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在小溪聽來,猶如一道大雷直直地劈入自己耳裡,腦袋瞬時懵了。
許久之後,那人的臂膀越收越緊,他彷彿是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一般,低喃著重複道,“以後只有死亡才能將你我分離。”
因了他困在那人懷裡的緣故,他的聲音也悶悶的,帶著點兒啞。
小溪忽然推開祁越,明媚眉眼間滿是笑意,在這交錯的閃電間時隱時現,他開口:“你知道麼,我最喜歡下雨天,但是又有些害怕打雷,但還是很喜歡。”他的語氣有些執拗,彷彿是在和人爭辯死不認錯的小孩子一樣。
祁越微微閃神,望著小溪嘴角有些孩子氣的笑,“為什麼呢?”他低聲問。
“因為感覺很熱鬧啊,轟隆隆,一閃一閃的,真的很熱鬧。”小溪輕笑著,好看的眼睛裡有點點水光閃爍,“雖然熱鬧呀,但是呢,一個人在夜裡聽多了也會覺得有些怕。”
祁越望著他帶著笑意的臉,第一次覺得這人笑的有些讓人討厭。
明明不開心的,為什麼還要這樣笑。
他心中又恨又痛,一把扯過小溪,語氣惡狠狠地,“喜歡熱鬧是吧?以後我會讓你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都非常熱鬧!所以,你就別惦記著這勞什子雨了。”說著,他鬆開小溪,臉上有些不耐,“傻愣著幹啥呀,快進來,冷死你哥我了。”
小溪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狂躁給嚇住了,傻乎乎跟著他進了門,進了小扇門,坐在了床邊,直到那人拿著軟和乾燥的帕子給他擦臉,他才晃過神來,面色一紅,身子稍微往後撤了撤。
祁越心裡邊兒對這人是又愛又疼的,不喜見他強顏歡笑的樣子,不喜見他因了過去的事而傷神,不喜他……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傷害自己。
他瞪了小溪一眼,見他乖乖止了掙扎,心裡頓時覺得很是熨帖,哼,看來這傢伙是吃硬不吃軟哪,以後他可要好好發揮他作為大哥的神威了的說!
小溪有些僵硬地挺直腰背,感受著那人修長的手指握著帕子一點點擦過自己的下巴、嘴唇、臉頰、眉毛,呃,又繞回來擦嘴唇、嘴唇、嘴唇……他面色燒的厲害,感覺嘴唇都快要磨破皮了呀。
可祁越彷彿魔怔了一般,雙眼如炬,幽黑明亮,那樣直直地望著手指附近的紅潤,那麼紅,那麼水,他心裡好似有什麼猛獸即將出籠,咆哮不安,快要失控。
直到小溪悶哼一聲,祁越似是才從大夢中醒來一樣,怔愣一秒,望著眼前人有些苦惱地神情,明媚的眼睛裡有絲絲埋怨,他心裡一燙,聲音似是被什麼東西堵在了嗓子眼兒,想說些抱歉的話,竟開不了口,然自己的動作已經先於大腦的反應——
他的手指已然輕輕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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