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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這五年過去,你好像就黑了點兒瘦了點兒,這股子傻勁兒可是一點沒變哪。”
阿芸微愣,隨即氣惱地捶他,卻被他一把握住手:“消停會兒,我可真有點不舒服呀。”她面上雖還惱他,手上的動作卻頓了下來。
他一手把她攬進懷裡,另一隻手撥拉著灶裡的柴火,輕聲說:“讓我抱會兒。”
阿芸沒反抗。
少頃,鍋裡的水咕咕地開了。阿芸想起身去倒水,卻被祁津一把按下。
“老實坐著,我來。”
他起身來到鍋邊,絲毫沒意識地就那樣直接掀開鍋蓋,旋即一股熱氣撲來,他愣了一下,隨即把鍋蓋放一邊,四處尋找了下可用的東西,阿芸見狀,遞給他一隻葫蘆瓢。
等給祁越和小溪都擦好臉,看他們睡下,祁津也躺在地鋪上,仰視著阿芸。
“怎麼,不想走?早說嘛。”說著,他身子往旁邊挪了挪,一手撐下巴笑眯眯地望著她。
阿芸嗔了他一眼,坐在他旁邊,徑直朝他的手伸去。祁津怪叫一聲,正想繼續逗她,卻在見到她的神情時收斂了玩笑的心思。
修長白皙的手指上紅成一片,顯然是被剛才的熱氣給燙到了。她望著那片紅,眼眶無端地紅了。
祁津長嘆,把她抱緊,撫著她頭髮,只道:
“這又怎麼,瞧你,祁越這孩子這麼愛哭是因為他像你吧。”
不遠處的祁越睡夢中翻了個身,壞人,讓你欺負娘。
後來,靜安侯還是沒能把孩子他娘和兒子帶回家,因為祁越死活不願意和小溪分開。
咳,當然,這是侯爺自我安慰的一個理由,他才不想跟人說,自己兒子是因為不喜歡自己,才不願意跟他回家。
侯爺離開後,祁越發現娘有些不對勁,偶爾會落寞發呆,偶爾又會對著大白傻笑。他撓著頭,難道那個壞人給娘吃什麼藥了?
可還是有什麼不同的。
自那日之後,侯爺隔三差五就會掃蕩一次蘇婆婆家,美其名曰和祁越溝通父子情。蘇婆婆雖對祁津的所作所為有些不滿,可既然阿芸都不在意,本著“勸好不勸分”的理兒,她也就沒再說什麼。
日子又這樣過了幾個月,冬天就到了。
這是祁越和小溪來到這個世上的第五個冬天了。以前這倆孩子還小,對冷暖沒什麼大的體會,即使覺著了,也不懂得怎麼表現出來。
蘇家村這裡以往是很少下雪的,可偏偏今年是個例外。
剛入冬沒多久,村裡人還沒怎麼覺著冷呢,這邊大雪花兒已經飄了下來。漫山遍野,河裡溪上,雪很急很密,沒一會兒,整個村子和周圍山水都覆上了一層雪白。
因了入冬的緣故,村裡孩童的娛樂本就減少到不行,現下下了一場大雪,可把他們給樂壞了,大孩子小孩子都一溜煙兒的跑了出來,不管不顧家裡大人急吼吼的阻止。
當然少不了祁越祁大魔王。
阿芸望著自家兒子的背影,不禁有些無奈,正想跟婆婆抱怨幾句,卻發現一轉身,另一隻小小身影也不見了,她心中一急,顧不得和婆婆知會一聲,忙跟著去抓人了。
祁越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雪,分外興奮,他這一興奮,就有些得意忘形了。這不,一順手,也把小溪給拉了出來。
要是小溪是正常孩子還好,可他不是呀,打小就被阿芸和蘇婆婆當個女娃娃似的來養,磕不得碰不得,秋日裡都穿了好幾層,更別說這大雪天的在這溪邊小樹林裡凍呢。
祁越裹著紅黑相間的繡花大棉襖立在小溪身邊,見他粉嫩的小臉染上些許紅暈,心中不禁得意,哎呀,這樣子可真好看。
“小溪,走,跟著哥哥去玩雪。”
小溪縮了縮手,眨了眨眼睫毛上的雪花:“就是這個嗎?”白白的,有些涼。
祁越伸出手指小心翼翼點上他長長的睫毛:“嗯!這就是雪,咱去玩吧。”因為他的動作,小溪像只小貓兒一樣縮了下,衝他甜甜一笑,點頭。
倆人手牽手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跑著,積雪漸漸染溼倆人的棉鞋。祁越因為性子好動,身體又比較壯,這樣奔來跑去反倒出了一身汗,絲毫沒覺得腳下的涼意。可小溪就不同了,他體質本就較弱,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剛開始跟著出來還好,不怎麼覺得冷,可後來鞋子染溼了,就覺得腳如冰塊,漸漸有些跟不上祁越的步伐了,臉色也變得有些發白。
可正玩的興起的祁越哪會意識到這個呢。